空氣裡到處都漂浮著屬於她的那種味道,淡淡的香,並不濃烈,卻勾得人忍不住一步步的上前。
此刻的他,像是守候在黑夜裡的一隻獵豹,邁著優雅輕緩的步子,一步步向它的獵物走去。
走近了,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的有點快,緩緩坐在床邊,停了片刻才伸出手去,極其輕緩的觸著她的面頰。
還是那麼軟,那麼光滑,十八年了,她似乎沒有變成自己想象中那種悽慘的樣子……
他準備好的冷嘲熱諷,也沒有了出口的機會。
趙雪詞睡得真香,只覺得臉上癢癢的像是有蟲子,她伸手拍了拍,卻沒拍到蟲子,而是碰到了一個粗糙的東西,還有點熱,像是人的……手!
她瞬間從夢中驚醒,感覺到身邊有人,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尖叫就要從口中溢位!
那隻手卻像是有所感應,在那叫聲出口的前一瞬間,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她這才睜開眼來。
順著那隻長滿老繭的手看過去,便見他坐在床邊的人。
他的身形,比十多年前更魁梧,更健壯了,他的面容也變了,比之那些那年的朝氣蓬勃,如今的他更像是被經久打磨的璞玉,散發著獨屬於他的尊貴和不凡。
掌心裡厚厚的老繭,磨得她臉有些疼,趙雪詞瞪著眼前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深更半夜的,這個混蛋跟十八年以前一樣,又來翻牆了!
這些年,因為他受的苦流的淚,再看到他這一張臉的瞬間,眼淚便向著提的洪水流個不停,滿是憤恨的瞪著他,伸出手就去掐他像石頭一樣的臂膀。
手臂上的疼,一絲絲一點點,對於他來說,更多的傾向是癢,癢到心底裡。
可他卻因為趙雪詞的碰撞,身子越發緊了一些,眸光也深沉了些,看著她沒忍住的低沉一笑:“別費勁了,你擰不動的,仔細一會兒傷了指甲。”
他這話音一落,趙雪詞的眼淚流的更兇了一些,只因他語氣中的那些溫柔。不是嫌棄她地位低下嗎?不是威脅她不給見兒子嗎?還來做什麼?還用這樣叫人多想的語氣說話,到底是要如何?
下一瞬,她便像是張狂的小野貓一樣,抬起雙手,毫不留情的揮舞著,想去撓他的臉。
安王低沉笑著,側過臉去躲閃著,頭發卻不小心被她拽住,扯下了好幾根,疼的他呲了一下牙,瞬間整個身子傾生下來,緊緊的壓住了她:“趙雪詞,你為何不去見我?”
趙雪詞狠狠瞪著他,淚眼模糊,即便看不清也要瞪他,要讓他明白,她恨他!
可殺神無賴卻彷彿是看不見她的恨一樣,伸出一隻手來,粗糲的指腹將她眼角的淚一抹去,“我把手鬆開,你應該不會叫的對不對?要不然被你爹孃知道了,你的臉面就沒處放了。”
他說著,松開了手,可下一瞬卻沒料到,躺在床上的人像是瘋了一下,張口便吐了一口唾沫。
溫柔的粘膩感覺夾雜著憤怒,噴在了他的眼皮上,他身子僵硬了一瞬,才緩緩的抬起袖子,將那女人失心瘋的證據給抹去,緩緩的舒出一口氣,看著她氣鼓鼓的臉,和十八年前發脾氣時沒什麼不同,一樣的充滿野性和她那張乖乖女的臉,一點也不符合。
可他剛剛抹去,下一瞬,又是一口吐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身體再次僵硬,沒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趙雪詞,十八年不見,你欠草是不是?”
臉上瘋女人留下的東西被他抹去,他瞪著一雙眼,盯著身下的女人,她嘴唇微動似乎還想……他瞬間咬牙切齒,低頭堵住了雙唇!
“事不過三!你見好就收!”
可某個滿心怨恨的女人,卻不懂什麼叫做見好就收!
在他親上來的那一刻,那瞬間張開嘴,狠狠的咬上去!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