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桌上多了一個小小的信封,反面用蠟封著
淡黃色的信封,透明色的蠟,沈玉看著放下了手裡的小鏡子,將信封拿起來,挑眉看著劉鬥臉上那種曖昧的眼神,頓時心下明瞭,展顏一笑:“他什麼時候來啦?”
“你剛走沒多久,他就悄悄的來了,把這封信塞給我,叫我轉交給你,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被你爹瞧見。”
沈玉想著那一刻的楚雲亭,一定是做賊一樣的,心跳加快,腰都不敢直起來。
想著,輕輕撕開那信封,緩緩的將裡面的白色的紙張抽出來,正要開啟的那一瞬,抬眼看著他:“你還站著幹嘛?怎麼不走啊?”
劉鬥聞言翻個白眼,真當我想看裡頭寫的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轉身離開了。
白色的信紙在她纖細的指尖上,沈玉笑著挑開,那氣勢淡然的字型,便在紙上躍然開來。
上面寫著:燈會將至,莫忘赴約。
“什麼呀?就這八個字,還拿信封裝著,切,真是沒情趣!”
嘴裡雖然這麼說著,面上也全部都是嫌棄的神色,可沈玉到底是那信紙又好好的裝了起來,點了蠟重新封上,藏在自己的梳妝匣子裡。
這才輕輕笑著躺在床上,距離燈會還有七八天的時間,這麼久的時間,一直不見他,的確是有點兒想了……
可是現在爹孃天天都在身邊待著,她就是出去買個東西,也要被盤問出去買什麼,好像生怕她跟誰跑了一樣,想去見他真是不方便呀。
第二天一大早,沈紅還在窩棚裡的小床上躺著,醒了但是沒起來。
弟弟沈文已經吃了早飯,去學堂上學去了。
院子裡老夫人正在給雞鴨剁草,張氏坐在屋簷下,手裡拿著針線活,卻是滿心的焦躁做不下去。
她想著今天田氏應該會來家裡,可是屋子裡就那麼一點兒銀子,那可是最後的老本兒了,打死也不能動,絕對不能給了田氏!
重重地嘆口氣,想了又想,實在是沒法子了,只能看著正在忙活的老夫人,張了張口,正準備說什麼,外頭大門,被人猛然一把推開。
田氏的腳步踏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灰色的裙子,頭上也用灰色的頭巾包著,整個人看著像是灰老鼠一樣。
發黃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刻薄之色的看著坐在屋簷下做針線的張氏,冷哼一聲,叉著腰說:“張氏,三天已到,該去給我修房子了吧!”
老夫人被田氏這個理直氣壯殺上門的樣子氣著了,一把摔的手摔了手裡的鍘刀,站起來,就到田氏的面前,一樣叉著腰仰著下巴,叫著:“你喊什麼喊?叫什麼叫,這不是正給你想法子了嗎?急著去投胎呀!”
田氏才不怕她一個老東西,一把將她身子推了過去,兩步來到張氏面前,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能賴得了這樁事兒,今兒你要是不把這個事兒給我辦好了,我也燒了你家廚屋!”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火石來,三步化作兩步的來到廚房裡,拿出一把柴火瞬間點燃,就要往廚房的房頂上面扔!
“別啊!”張氏見此一聲大叫,急忙上去將田氏手裡著火的柴火拍下來,“房子我給你修給你修!可是修房子不得找人嗎?你就給三天時間在哪兒夠?我女兒還在床上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