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聞言,緩緩的抬起眼眸看他。
他臉上那些潮紅已退,淩亂的衣衫和發絲也整理好了,站在她身前身長玉立,劍眉微蹙。
她一時間有些吃不準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說和別的女子從未這樣親近過,是在變相的告訴他是童子雞?
又或者往深一點的層次去想,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會不會是……他在告訴自己,他從頭到尾是單身?
沈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他那認真的眼神,片刻後薄唇微動說了一句:“那你可知,我雖是寡婦,卻並未和死去的丈夫圓房?”
她知道,這一生將要在這世上活著,她也不是悲觀的人,她喜歡凡事向前看。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交了一個奶奶中意的男朋友,只象徵性的拉拉小手,連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都沒有過,最後還被他和表妹一起推進海裡……
這一世沈玉不想委屈自己。
人活著無非就是食色性也,她想過好日子,舒心的日子,也想找個好男人。
雖然才見幾次面,說話不超過一百句,可她覺得秀才挺好,長的好,脾氣也好,她很中意。
所以在秀才問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她這麼回答。
頗有種破釜沉舟,試探他的意思。
他也在試探沈玉。
可沈玉居然說,她並未和死去的丈夫圓房……
楚雲亭不傻,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心頭的緊張頓時鬆了下來,一雙眼看著她帶著溫和的笑。
沈玉也笑,看來書呆子不傻,知道自己的意思!
她捂著嘴吃吃的笑,越看秀才越是順眼,真想現在就去親一口!
夕陽西下,已近黃昏。
天邊橙色的雲霞瑰麗絕倫。
楚雲亭站在樹影之間,周身像是帶著一輪金光,他宛如謫仙。
沈玉看傻了,這麼一個神仙一樣的人兒,或許將來是自己的了?
恍惚間,他沖自己笑著轉身:“等你為他守喪期滿,我就告訴你,我為何見了你就要跑。”
守喪期滿?那是多久?
“喂……那要等多久啊……”
沈玉匆忙起身,他卻已經走遠,只看到他那灰色的長衫一角,撫過草葉。
那草葉晃晃蕩蕩,綠的翠人眼。
沈玉魂不守舍的回到家,將鋤頭放在院子裡,正想去廚房喝口水的時候,聽見堂屋自己的房間裡似乎又不對勁的聲音。
她立馬打起精神,進廚房拿了一根棍子,慢慢的進屋。
鄉村的院牆一般都低矮,若是有心的賊見家裡沒人,隨便一翻院牆就能進來行竊,
堂屋門虛掩著,沈玉輕輕的推開進去,雙手握緊棍子,猛的一腳踹開自己房間的門。
“惡賊!受死!”她一聲大喝就要沖著揮手打過去!
“啊!不要啊姐姐!”沈紅正在做賊,一見大姐回來了,手裡還拿著棍子要打自己,一聲悽厲的大喊,整個人便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姐姐?
沈玉沒見過沈紅,記憶裡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聽著她叫姐姐,便知道了她的身份,皺眉放下手裡的棍子,冷聲問:“你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做什麼?”
話說出口,這才發現沈紅的手裡拿著幾件裙子,很是熟悉,像是……自己的?
沈紅聞言顫顫的起身,看著一向溫柔的大姐手持木棍叉著腰,一副兇狠的樣子,想起娘說她中邪瘋了的事情,這一刻不免有些害怕。
將手裡的裙子急忙放在她床上,連連擺手:“姐姐你別生氣,我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