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殷朗沒有煎熬多久,他們的目的地到了。趙阿姨和於家兄弟倆率先下船,接下來是抗著攝影器材的蒙正和李豪,再接著是王子鈺和柳時煥,最後才是來玩的林夏等人。
王子鈺他們來拍影片,其他人是來圍觀的。
趙阿姨拿出工具,她的工具是鐵絲,用鐵絲把石頭上的海石花刮下來。
海石花一般生長在石縫裡,退潮的時候才能看到。這也是為什麼趙阿姨下午才出海的原因,下午三點左右正是退潮的時候。
海石花是一種海藻,像是從岩石裡長出來的花朵一樣。
趙阿姨和於家兄弟倆熟練地把海石花刮下來,健談的趙阿姨和於正苼兩人喋喋不休說起他們和海石花的故事。
說故事也不算故事,更多的是他們和海石花之間的聯系。
海石花是他們共同的記憶,趙阿姨的手藝從母親手裡繼承過來。她嫁到這邊後,撿起了母親的手藝,和丈夫一起經營他們的小家。
丈夫打漁她做海石花賣,那段日子雖然辛苦但卻很充實。透過勤勞的雙手,他們養育了兩個孩子,建了新房,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再後來,海洋大規模開發,海石花的生存環境改變,導致海石花越來越少。趙阿姨只好放下手上的生計,跟丈夫一起出海打漁。近處的魚越來越少,漁民們只好去更遠的地方打漁。出海的日子更辛苦,但收獲也多。雖然心裡遺憾海石花不能做下去,但每一次出海得到的收獲讓她感到欣慰。
但後來,出海的收獲越來越少,有時候還賺不回出海的油錢。漸漸的,海邊的居民離開了大海,選擇去外地打工,尤其是年輕人們。出海的生活辛苦,賺的還沒有出去打工的錢多。他們寧願出去打工,村子裡只剩中老年人和孩子留守。
政府說這邊過度捕撈導致生態失衡需要休漁,他們出海打漁受到了限制,於是留守在海邊的漁民們琢磨起了別的生計。他們開起了民宿,買遊艇,搞起旅遊開發,幾年下來規模雖比不上濱城,但也算有模有樣。
有了新的工作,趙阿姨漸漸忘卻了那份遺憾,海石花彷彿隨著時代的前進而消失,成為人們存封在記憶裡的美好。
直到有一天孫子吵著要吃冰淇淋,趙阿姨就感嘆現在的小孩生活好了要求就高了,不像他們那樣有一碗母親做的海石花就夠了。
就是那一刻,趙阿姨的腦海裡好像有電流閃過,海石花躍入腦海裡遲遲不肯散去。
趙阿姨迷茫了,按道理說她已經不需要辛苦地做海石花來維持生計,但她心裡卻有一絲絲的難過。
她似乎是丟失了什麼……
她還記得海石花的做法,還記得海石花的味道,還記得海石花晶瑩剔透的形態……但她卻有種陌生遙遠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手裡消失。
趙阿姨把她的困惑跟兒子說了,兒子說是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海石花已經有了感情,捨不得。趙阿姨頓悟,她決定重拾起這門手藝,重拾起江城海邊的記憶。
經過這些年的恢複,海石花重新生長。原材料有了保證,趙阿姨才敢做回以前那行。但她沒有摘太多,也不打算長期做這個。她年紀大了,力不從心。
採海石花是件危險的事情,這裡的礁石尖滑,還有海水撲打,稍不小心就會摔倒跌傷。今天為了客人,他們特意挑了安全的地方。相對的,這裡的海石花要少很多。
林夏他們上去試著刮海石花,體驗了一把。果然他們外行人做起來磕磕巴巴,遠遠比不上趙阿姨他們做的順暢。看著簡單,實則要多練才懂得技巧。
在這邊待得差不多了,於正煦帶來玩的幾人去海釣。白團子也有一根魚竿,他目不轉睛的趴著等。
“嗷嗚?”安安的魚竿有動靜了嗎?每隔一分鐘,白團子就問一次。
“哪有那麼快!”回答的次數多了,林夏也無奈了。
數不清是第幾次詢問之後,白團子看到魚竿動了,他急忙呼叫林夏。“嗷嗚!”爸爸,安安的魚竿動了!
林夏也看到了,他幫白團子收線。白團子的運氣很好,釣起了一條石斑魚,今晚可以加餐了。
“嗷嗚!”安安好厲害!白團子看著大魚心裡美滋滋的。
“真棒!”林夏看看自己空蕩蕩的魚竿,再看看白團子的,心塞塞。
沒過多久,唐殷朗也釣上了一條大魚,就剩林夏沒釣起來。
但林夏不急,他的性格也不是著急的那種。他來海釣是想體驗一下,並不是真的想釣魚。最後他釣起了一條小魚,又把小魚放生了。
滿載而歸,於家兩兄弟釣夠了今晚的晚餐,便開船去接趙阿姨和王子鈺他們。在夕陽的餘暉下,漁船駛向回家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林夏:唐總裁竟然暈船?!
唐總裁:給我留點面子……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