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類都可以擁有一項特異功能,此刻,粟春雨希望自己可以變透明,或者把言謝變走,再異想天開點,能讓時間回到一分鐘前,那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現實往往總是強迫人要直面不同的窘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勇士?
粟春雨一點也不想做勇士,她可不可以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尷尬,大寫的尷尬。某一刻她真是糗到想把話題裡的當事人滅口得了。誰能想到鄭意依那個已婚婦女如今說話竟是如此的開放,她只不過問了一句她有沒有被求婚的經歷而已,誰要跟她討論男朋友那方面行不行的問題了?說就說了,為何時機還挑選的這般準確?真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不斷地在想應該如何找補回來一點面子,卻越想腦子越亂,不得要領。
她徹底洩氣,埋著頭,視線緊緊的盯著手中彷彿燙手山芋般的手機,一語不發。
言謝已經由最初的錯愕回過神來,他坐在駕駛座上,好整以暇地凝眸注視鴕鳥粟,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底。
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沉默到幾時。
言謝顯然低估了粟春雨裝死到底的鴕鳥決心,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論氣氛怎樣尷尬,就是不主動開腔。
時間分秒流逝,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言謝終於敗下陣來,他清咳兩聲,這才忍俊不禁道:“沒想到,你平時還會跟朋友討論這個話題。”壓抑的笑聲中,他繼續補充:“不過,關於我那方面行不行的問題,咳,我也不好過多解釋,否則就有賣弄的嫌疑了。不然這樣好了,粟粟,你找個時間驗證一下?”
話音落,粟春雨的臉以極其快的速度燃燒起來,像燎原之火。
什麼叫她找個時間驗證一下?!這種事要她怎麼驗證?!真人上陣麼?美不死他!還有,他是如何做到把那麼羞恥的事說得就跟吃飯一樣正常的?
簡直太無恥、太臭流氓了!
這一刻,粟春雨真想撲上去拿針線將言謝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縫起來。
她憋了半天,終於吐出四個字“你真下流!”
言謝毫不介意這個評價,理直氣壯地反駁“不是你跟你朋友先討論我的嗎?我只是給出有效建議。就算你不採納,也別人身攻擊啊,我要是下流起來,不光耗床耗時間,還耗車。”他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痞樣混的不像話。
粟春雨雙頰憋得通紅,一口氣梗在喉間,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她忍不住在心底咆哮,這是什麼臭流氓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來管管!!!
他像是嫌她不夠亂的,兀自欠扁地總結“所以你不用擔心,放心大膽的告訴你朋友,你男朋友我厲害著哩。”
天哪,到底有沒有好心的神仙把這個妖孽收走啊,普通人已經無法阻止他的禽獸特質了。
“言謝!!!”粟春雨終於爆發,“你能不能閉嘴!!!”
他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她像要把他扒皮抽筋的凶神惡煞樣,愉快道“怎麼那麼不經逗呢,小傻子。”
“有你這麼逗人的麼?”她心想,你是打哪來的自信對我瘋狂進行x暗示的?你知不知羞的?自然,以上只是她心底發出的聲音,礙於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恥心,使得她目前無論如何也不敢和他開h腔——儘管她的心聲已經很委婉,算不上真正意義的h腔。
然而言謝並不認同她的話,他哼哼兩聲,不以為然地說“粟粟,你得習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指望我跟你只是親親嘴的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你哪裡只是親親嘴……”她不甘心地小聲反駁。
聞言,言謝樂了,“你這認知不挺清晰的嘛,怎麼我直白幾句就被你當成下流了?我跟你說,要是換在我們高中的時候,那會兒我要跟你講這話,別說你罵我下流了,就是直接呼我一巴掌,我也得受著。那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為什麼?”
“這還要問我為什麼?我那會兒跟你就是一個沒有故事的男女同學關係,現在不同,我可是你見過家長的男朋友,光明正大!”他很神氣,彷彿已經被官方蓋棺定論認證過。
粟春雨冷靜地提醒他:“可你別忘了,法律上我們的關係並不受保護。”
言謝側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接下來會努力讓我們的關係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