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誰給你的賊膽讓你連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把店面盤了出去?”
溫涼。
趙眷臨撇了撇唇,答案呼之欲出,卻被腦海裡出現的某人當時的平緩的充滿笑意的威脅給堵了回去。
對,雖然當時的態度極其和藹可親,但是他趙眷臨也不是傻得!!
就是威脅!
就是那種,壞事一起幹了,教唆著他賣了店面打包行李來了京城,然後讓他一人攬下所有怒火的威脅。
不得不說,他被威脅了。
所以此刻面對著臨梔的這個問題,向來不擅長撒謊騙她的趙眷臨,選擇了沉默。
也不是不擅長,就是相處的久了,臨梔很容易就從他的言行舉止裡面看出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
這可是一個致命的缺點,一般情況下儘量不暴露。
看著他沉默不語,臨梔嗤了一聲,倒也沒有深究。
決定是她自己做的,就算這件事對她的決定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臨梔知道,千萬種理由不過是她願意。
事已至此,順其自然便可。
傍晚六點。
說著八點下班的人,在習慣性開啟門,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時,多了那麼一陣悵然。
搖頭無奈一笑,關上門。
“你回來啦!”
彎腰換鞋的舉動頓住,抬眼望著那個舉著菜刀圍著平日裡他的圍裙走出來笑容滿面的女人。
腳上依舊綁著石膏,看起來滑稽極了。
周琛看著她,緩緩笑了:“怎麼回來這麼早?”
恍惚之間,一瞬間的事兒,似乎看見了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她的影子,光亮也一閃而逝。
臨梔也笑了:“我在做飯。”
周琛將鞋子換好,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刀,放在廚房的砧板上,然後又走出來,打橫將身殘志堅的人抱起,放在沙發上,起身前一刻,一個輕輕地暗含情意的吻落在額頭上:“我去做。”
被那個吻激起的一陣觸動,讓她一時間不曾反應過來,而下一秒,人已經起身離開。
臨梔撇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就是想給他個驚喜才提前回家自己做飯的。
結果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總感覺自己越適應越往四肢不勤的路上走著。
平日裡也有這樣的時候,他做飯,她待在沙發上看電視玩手機,然而今天,不知怎的,手機手機玩的沒有意思,電視也不想看。
眼神時不時落在廚房的方向。
向來隨心所欲的人才不願意委屈自己,自己站起身,一蹦一跳的往心之所向而去。
因著某個斷了腿卻總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移動的人,周琛在她回來的第二天,就在家裡所有地方裝上了地毯,因此也不怕她摔到。
聽著蹦蹦跳跳地聲音,切菜的人也不曾抬頭。
蹦到了門口,靠在門上看著認真切菜的男人,嘖了一聲。
果然,認真的男人是很帥的。
“給我一個西紅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