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梔從來不擅長處理矛盾,而周琛,一個從來都是以強硬手段處理問題的人,兩個人待著,那就是天雷勾地火,不炸就怪了。
而此刻正在等人來營救的宋公主,完全不知道她的騎士和朋友勾結到一起,各自心懷鬼胎,斷了她的念想。
想著這一切的溫涼笑著掛了電話,然後給賀柒發了個訊息,輕描淡寫地將某女的路堵得死死的。
然後,在得知溫涼此刻很忙沒有時間的臨梔又在聯絡了賀柒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之後,單純的只是覺得所有人是真的因為忙所以才沒有空的宋小姐,求助無望又無法自救之後,決定先解決當下難題,再想其他辦法。
然而當下難題............
其實也算不得難。
這般想著,宋小姐又拄著自己的小柺杖進了屋,然後往浴室走去。
最近遇到一堆事,把人接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有時間哄就直接進了書房,處理著因為拒絕和宋家聯姻而受到的來自周老爺子以及宋家人的施壓。
如果僅僅是一個宋家,完全不用費這麼多的精力,然而生在周家,無論如今的周家再怎麼離不開他,還是有一大批忠誠於周老爺子的人,遍佈公司各個階層,外部矛盾容易解決,內部產生的矛盾,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進公司不過幾年的時間,總有些地方,要顧及著老人的面子沒有斬草除根,而如今,卻是沒有必要繼續留著了。
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後,疲憊感由大腦皮層傳至身體每個角落,將金絲框眼睛取下擱在桌上,伸手按了按發澀的眼眶。
休息了一會兒,怕鬧脾氣的人還在陽臺上不肯進來,起身邁著步子正打算出去尋人,結果剛開啟門。
“啊!!”慘叫聲隨著東西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起傳入耳膜,神色一肅,邁著大步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開啟浴室門,一個袖子斜斜的掛在肩膀下,露出奶白色的肩膀,圓潤光滑,另一隻手撐在地上,衣服要掉不掉地掛在身上,打著石膏的腿被水浸溼,兩隻腿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擺著,也虧身子柔軟,平常人要這麼來一遭,大概就成兩截了。
男人站在門口,眸子幽深暗淡,靜靜地凝視著她。
清楚她此刻極痛,卻沒有第一時間將人拉起來。
話堵在嘴邊,最終,還是沉默著將人打橫抱起來。
將人放在床上,以半蹲著的姿勢看著她,說不清看著她這幅樣子,心裡面那複雜至極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為什麼剛剛不叫我?”
摔那一跤疼得眼淚直冒,感覺到似乎拉傷到了,聲音帶著委屈:“我疼。”
是真的疼,鑽心入骨的疼。
打著石膏的腿倒是沒有傷到,只是那一跤直接以兩隻腿分開的姿勢啪嘰一聲摔下去,可想而知,那是怎樣的酷刑。
男人看著她滿臉的眼淚,手極其溫柔的落在遍佈眼淚的臉上,輕柔的為她擦乾眼淚,動作溫柔至極,聲音卻透著冷氣:“你要去洗澡為何沒有喊我?”
這半個月來,因為她的腿受傷,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將浴室弄好,然後擺上防滑墊,確定不會把人摔到,然後她再去。
今天才回來,根本沒來得及在浴室弄上防滑墊。
並不是他忘了,本來打算等一下工作完之後就給她弄好。
允許她有小脾氣,他也樂得哄著,然而這種用自己身體跟他賭氣的方式.............
明明進去時,發現浴室沒有防滑墊,出來叫他一聲,很難嗎?
也許............
他也不只是生氣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