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被門前的一個胖子給打斷了，他一面賊眉鼠眼的打量著我，一面說道：“掌櫃的，你這裡，有沒有賣好東西？”
我頓時就覺得有點火氣，平日最煩這種人，不懂貨色又愛貪便宜希望能從我這撈著什麼稀奇的東西發財，我搖了搖手：“都是好貨，不看算了。”
胖子：“你怎麼這麼快攆人走呢？爺又不是買不起，就是看不出真假，這不讓你推薦下麼。”
“喏，這一排下去，都是新進的貨色，全是真的，沒有一個仿品，要是你找到一個贗的，我倒貼你。”
胖子就看了一眼，搖搖頭：“這個我還看不出來，都是新鮮出土的，不要，晦氣。”
我當時就愣了，他嘴裡說的出土就是剛剛從墓裡挖出來的意思，的確，這是前些日子我和幾個夥計在西山坡掏的。這傢伙他媽不是說不懂行嗎？這他媽都看得出來？
“什麼出土不出土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胖子微微一笑：“我懂我懂。”隨後趴下身子來，袖子放在我的鼻尖下，悄悄對我道：“同行嘞。”
他意思叫我聞他的袖子，這是黑話，因為長期盜墓的人住袖子口都會有一種土腥味，的確，他的土腥味很重。
這下我就安心下來了，看著他：“說吧，早要點什麼？”
“我不是說了，要好貨。”
“那真的抱歉了兄弟，那一排的明器要是都不入你法眼，我這小店真的拿不出什麼東西了。”
“誒，別這麼說。”胖子咧著嘴笑，將他肥膩臃腫的身體貼著我，“聽說，你不是，有塊青銅面具嗎？”
我楞了一下，朝著夥計叫道：“六子，送客！”
“別介！”胖子急了，連忙阻止我，“我是真心想要，你出個價，我要是敢還價就是你孫子！”
我瞥了一眼：“你能出多少呢？”
“你說。”
“六十萬。”
胖子沒說話，默默地伸出三根手指。
這孫子！不是說不還價嗎？我嗤之以鼻：“三十萬不賣！”
“你誤解了，我是說，我出三倍的價錢，一百八十萬。”
我操！碰到個傻子了！我：“你幾個菜喝成這樣啊？一百八十萬買一個青銅器？這分量你會不會算啊？”
“我認真的！”胖子激動的叫道，“你就說賣不賣，我隨時準備打錢。”
我又瞥了他一眼：“不賣。”
“為什麼？”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多少都不賣。”
“可我真的真心想要啊！”
“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我……”胖子突然語塞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料到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事。
“我和你講你那東西賣給我嗎？”
“不賣。”
“那給我看行了吧？”
我想了下：“可以。”
“當真？”
“當真。”
於是胖子坐了下來，徐徐道來：“你可聽過先秦秘境一事？”
我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