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青師點點頭,她輕聲道︰“刺得過程會有點疼,你暫且忍耐一下。”
“好。”
許相思是第一次嘗試涅青,即便眼前涅青師的技藝超群,許相思還是能感受到自己肩部的刺痛。
她閉著眼楮,皺緊眉頭,緊咬著下唇,才沒發出聲音來。
整個過程很是漫長,尤其是她的背部和肩膀處有太多凌亂的傷疤,涅青師需要細細地畫出梨花把她的傷疤給遮住。
這種漫長的痛覺折磨著許相思的神經,到最後,就只剩下麻木。
額頭上滿是因疼痛而忍下的汗珠,屋內的冰塊也慢慢地融化成水。
當涅青師結束刺畫時,冰塊早已化成了一灘水。
她輕呼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粉白柔弱卻盛開得美麗的梨花,涅青師很滿意眼前這幅作品。
這下倒是好交差了。
“許小姐,我這就拿銅鏡給你看一下。”涅青師掀開床紗,走到梳妝臺拿過銅鏡讓許相思瞧。
許相思的上身僅有一件抱腹,勾勒出柔軟的腰肢,涅青師站在許相思的身後,她側著眸子,看向了銅鏡裡的自己。
原本肩膀處的傷疤現在已經被一朵朵嬌美的梨花所覆蓋,栩栩如生,彷彿是真的一樣。
許相思很滿意這個圖案,她扯過一旁的薄紗披在自己的身上,後背處的梨花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尤見美好。
“很好看,多謝了。”許相思朝涅青師一笑。
涅青師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聞言,她像是比許相思還鬆了一口氣。
這下,那個人應該滿意了。
“沒事,收人錢財,替人做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提著自己的東西,最後對許相思囑咐了一句︰“這幾日小姐切勿讓涅青處沾水,不然可能就達不到理想的效果了。”
“好,我讓雲萃送你。”許相思簡單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開啟門,就讓雲萃送她離開了。
之後的許相思也不再害怕傷疤裸露,她也可以和上安中其他女子穿著輕薄紗裙行走在上安的街頭。
隨著科舉漸漸結束,朱明裊的婚事也即將到來。
許相思跟著許以朝去崔家參加婚宴,剛到崔府,她就和蕭浮爭打了個照面。
許以朝朝蕭浮爭作揖,許相思也是遵從禮儀,對蕭浮爭拂身。
蕭浮爭的目光落在許相思的身上,見她身穿青色薄紗襦裙,隱隱約約地露出了肩膀處的那朵梨花。
蕭浮爭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多日不見丞相,聽說丞相這幾日一直忙著科舉選拔人才之事。”
許以朝嘆了嘆氣,“是啊,人才是治國的重中之重,老臣不敢有一絲的馬虎。”
兩人剛聊著話,蕭玉溫和崔靜伊就走了過來,相互拜禮過後,蕭玉溫看了一眼許相思道︰“我最近聽說三皇弟和許小姐定了情,只等三皇弟回來,他就要向許家提親了,本宮可是要提前恭喜了。”
蕭玉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蕭浮爭的神色,可惜,他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這下,蕭玉溫就有些猜不透蕭浮爭的心思了。
許以朝瞧了許相思一眼,許相思有些不敢看阿爹,她避開了他的目光。
“小女能嫁給三皇子已是高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就算彼此有情,也得過問皇上和洛妃娘娘的意見。”
崔靜伊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丞相說的有道理。”
畢竟她不希望許相思嫁給蕭逢,眼前這個女子害得自己的弟弟在上安抬不起頭,她可不希望許相思能如願。
幾人又客套了幾句話,就各自入席了。
蕭玉溫盯著蕭浮爭離去的背影,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