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浮爭一路抱著許相思回府,他步子急闊,幾乎是一路奔至房間。
他將許相思放在床榻上,轉身就吩咐府中的婢女給許相思清洗一下傷口,換身衣服。
婢女站成一排,手中端著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洗盆,和手帕。
“是。”
蕭浮爭在出門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許相思,他的眸色暗了幾分。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被隔絕在外。
朱邵祈一直在府中等著他,聽到下人來報說他抱著一個女子直奔東房,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安妥好雲萃之後,就帶著大夫來到東房。
“情況怎麼樣了?”朱邵祈問他。
他看著蕭浮爭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那裡,衣服上也都是血跡斑斑,顯然是許相思身上的血。
聽到朱邵祈的聲音,蕭浮爭恍惚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不知道,等婢女給她清洗完傷口,就讓大夫進去醫治。”
看來情況還不是太糟糕。
只是朱邵祈在來的路上看到了崔饒,他沒想到蕭浮爭竟然把崔饒也給押了回來。
“你怎麼把崔饒也押回來了,他可是崔家的……”話未說完,蕭浮爭就冷聲打斷了他。
“本宮帶回來這狗東西就是要收拾他,讓他知道哪些人是他不該踫的。”
朱邵祈看清了他眼底的怒色,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下去。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浮爭露出這樣的情緒。
沒過多久,門就開啟了。
婢女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來,朱邵祈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縱使他是武將,看慣了鮮血直流,但是他沒想過這麼多的血會是從一個女子身上流下來的。
他下意識地看向蕭浮爭,結果還沒看清他的神色,就見蕭浮爭闊步離開。
他連忙追問︰“你要去哪裡?”
“去地牢。”
朱邵祈瞧著他的背影,無奈扶額。
看來某個人要倒大黴了。
蕭浮爭直奔地牢,他踩著臺階一步步地向下走。
陽光隨著他的步子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陰暗潮濕。
時不時地也會竄出個老鼠,這死一般的陰暗,沒幾個人能熬過去。
可許相思硬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熬了幾日。
“把崔饒帶出來。”
蕭浮爭站在牢獄室內,兩旁的桌子上一一擺著的是皆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
他隨手拿起一把形似彎刀的刑具,手輕微一轉,刀光就閃過那雙冰冷的眼楮。
“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崔家的嫡子!嫡子!”
崔饒被罵罵咧咧地押了過來,獄卒把崔饒的四肢綁在木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