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來得過於臨時性,他還沒來得及和霍家的人打招呼。
於是他摸出手機,打算和霍延丞說一聲。
結果他那邊一直佔線,打了三次都沒打通,只得先出發,等到了路上再看看能不能打通。
看來霍延丞應該是醒了,都有精力去打電話了,看樣子狀態還不錯。
霍延丞的狀態確實還不錯,他也確實在打電話,打了三通電話後,霍延丞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他曲指扣著桌面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哪怕他和姜家夫婦的親子鑒定報告高達99.5,也不能確定他們是親子關系?”
對面的黑色西裝手下手上拿著各種資料,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科學的事,一般應該出不了錯。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根據我們的調查,姜海和胡敏婷當年確實生了一個孩子。但胡敏婷早年特別喜歡旅遊,江海也一直陪在她身邊。當年她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了,仍然堅持要進藏。也是因為這次進藏,她早産了,孩子沒能保住。”
當時姜家正在爭遺産,如果姜海能生下一個兒子,姜老爺子許諾給他們多分百分之十的股份。
可胡敏婷的孩子確認是早産死了,這一點霍延丞的人經過多方調查才查出的蛛絲馬跡。
但是為什麼,又會出現一個同樣擁有他倆血緣關系的孩子呢?
霍延丞的心裡有疑惑,問道:“確認他們的孩子死了對嗎?”
手下點頭,並拿出了一張照片和一份資料:“我們查到了當年胡敏停小産時居住的農婦家,那農婦還活著,並帶我們去了掩埋嬰兒屍體的地方。我們拍了照片,並提取了組織,這是親子鑒定報告。”
霍延丞接過照片和檔案,果然看到一具已經成了幹癟屍體的小小嬰屍,而親子鑒定報告上也確實顯示這是姜海和胡敏婷的孩子。
霍延丞又問:“會不會胡敏婷當年懷的是一對雙胞胎?”
手下搖頭:“不會,我們查到的各種醫院的資料,都顯示她當年懷的是單胎。而且我們也沒有在國內外的任何組織查到過她和姜海有進行過代孕,也就是說……姜少爺這個親生兒子,感覺像是憑空從天上掉落下來的。”
聽到掉落這個詞,霍延丞突然笑了,說道:“難怪他會被取名姜落,好了,你們再去查一下吧!查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曾經在某個地方領養過孩子,又或者……這個孩子出生時間內他們都去過哪裡,做過什麼。”
像這種科學解釋不了的情況,他也只能用非科學的手段來查了。
只是……
他拿起那塊通體泛著瑩瑩綠光的帝王綠吊墜,看著上面刻著的一個商字,隱隱覺得這個商字有些眼熟。
小家夥還不知道他的吊墜落在家裡了,霍延丞便下樓去了爺爺的書房,閑聊扯皮半天後才問道:“對了爺爺,你知道一戶姓商的人家嗎?”
能買得起這種成色的帝王綠,還是古玉,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
正在練字的霍老爺子停住筆,把毛筆橫擱在顧影送他的那方古硯上,摘下老花鏡來說道:“你一說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京城老商家啊!做古玩起家的,現在珠寶玉器古玩都會涉獵一些。就是……算了,別人的家事,不提也罷。”
霍延丞的眼神倏然亮了起來,心想做古玩玉器的,這不正是和那塊帝王綠對上了?
可商家人在京城,如果真是商家的孩子,又怎麼可能跑到遙遠的h市來?
這一南一北的,難不成是被拐賣的?
結果下一刻老爺子說的話又讓霍延丞打消了念頭:“商家唯一的繼承人今年三十八還是三十九歲,做生意的頭腦雖然不錯,就是不肯結婚,是個……同性戀。當然啊,我不是說同性戀不好,你和小姜這樣就挺好的。只是他……養了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在家裡,聽說那個男人漂亮的不像話,精神卻極其不正常。一發瘋就會砸東西,聽說平均瘋一次能砸出普通人家半數家業來。”
霍延丞:……那還真是個奇人。
他還真有點好奇了,有機會非得見見這位敗家小受不可。
霍延丞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他拿起手機給手下發了條資訊:“把姜小少爺的dna樣本和我比對一下,……順便也和爺爺對比一下。”
而此時的姜落則已經在五川省省城下了飛機,又由盧利群的私人車隊接往淮溪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