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當時錦衣衛捧來給他瞧的香丸。
蕭憬伸手想拿,舉著藥丸的手卻縮了回去。
“這東西太烈,我只是來陛下這兒避避風頭,過會兒便走。”秋公子笑彎了眼睛,將藥丸攥在手裡。
蕭憬卻不依不饒,強硬地拽過那手腕,掰開他的掌心,將香丸奪過來。他痞裡痞氣地一笑,捏在指間揚了揚,笑問:“當真能快活?”
秋公子羞澀垂首,含蓄點頭。
蕭憬哈哈一笑,又瞥了一眼那線香,此時將要燒去一半,於是尋了一個香爐,借燭火又點燃了香丸丟進去。
異香霎時飄了出來,與先前在慶寧殿聞到的一模一樣。
蕭憬胃裡又一陣翻騰,回憶起了一些令人驚恐的畫面,閉上眼忍了好一會兒,才壓住那惡心感。
這會兒,聽聞秋公子在身後喚他:“陛下?”
蕭憬回神,頭腦又開始脹痛,神智飄散。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回床邊,竟然見秋公子已經脫去外頭罩著的那層月白紗衣。
肌膚在唯一一層薄紗下若隱若現。
“奴婢定好好服侍陛下。”他忽而改了自稱,眼角染上妖媚。
蕭憬嚥了下口水,目光忍不住朝那根線香處瞟,心髒跳得快要噴出胸口,還硬撐著僵硬的臉色,笑吟吟道:“你乖乖伺候朕,少不了你的好處。”
若不是周遭黑沉掩蓋,恐怕便能一眼見到蕭憬臉上不自然的笑意。
線香已然燒到了末尾,只餘下尾部一截兒,還倔強地支撐著。
秋公子應聲,柔軟輕盈的身子湊上來,伸手慢慢褪去蕭憬的外袍。
蕭憬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忽而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一柱香的時間也太長了。
他心中暗自抱怨,又待秋公子為他脫去靴子,只剩一件暗黃色的中衣,而那線香也幾乎燒到了頭。
蕭憬心一橫,躺在了床上。
秋公子兩膝跪在床邊上,俯身輕輕說:“陛下,衣帶還沒解呢。”
線香完全燒盡了,那縷煙消散在了空氣中,而只餘下香丸仍舊劇烈焚燒,妖異香氣將線香清雅的味道沖散了。
那中衣帶子在身下壓著,秋公子伸手到他腰下,觸碰到了那根衣帶子。
蕭憬心中默唸著,數了好幾個數,幾乎耳邊聽到了破門而入的聲音。
可,殿內靜得嚇人,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他以為餘歡會領人破門的這一瞬間,秋公子倏而氣息一滯,目露寒光,忽彎起食指關節,用力向蕭憬腰間某個穴位頂去。
蕭憬心一涼,沉重的痛呼壓抑在喉嚨裡,渾身一麻,幾乎動彈不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倌竟能有這種手段。
那香臺的煙灰幾乎都涼下去了,餘歡還沒有如約趕到。
蕭憬賭輸了,沒人來救他。
秋公子揉了揉指節,得意地笑了,眼睛中泛著精光。他將肩頭的長發撥到耳後,沒去脫蕭憬的中衣,而是……開始動手脫自己的。
“陛下,只要躺著等奴婢伺候就行了。”他自言自語,喃喃道。
蕭憬使勁抬了抬胳膊,卻只能堪堪撥動手指,連活動手腕的力氣都沒有。他絕望地閉上了眼,差點嚇出眼淚來。
這下可好了,清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