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知恩高中得過抑鬱症,她是怡縣中考狀元,被南城第一高中錄取,從怡縣到南城要坐車一個小時,初中三年她特別依賴周寧,她上的初中管的松,到了高中早五晚十一,兩周星期,天天和周寧見不到面去,去了兩個月,就請假回家了。
去醫院檢查同時患上了焦慮症抑鬱症,過去的東西會反複在她面前演繹,心塞,胸悶,失眠等等症狀接踵而至。
請假手續是周寧去學校給她辦的,請假的半年她和周寧住在一塊,生活全部圍著周寧轉,周寧是真的對她好,再到後來她們分手,沈知恩進娛樂圈,再沒管過這些病,她知道會比過去更嚴重,但也只是一味地吃藥,沒往醫院踏過一步。
周寧確實填補了沈知恩缺失的很多愛,所以在她走後,沈知恩會一蹶不振,心裡的破洞變得更大,慢慢也就兜不住血肉,失掉了一些溫情。
沈知恩早就接受周寧的離開,缺失的愛在她和周寧身上本就是個謬論,周寧不欠她什麼。
林泫的出現沒有留住掉落的血肉,但她的愛,霸道又肆意,在沈知恩身上裡開闢了新天地,不止於表層的痕跡,沈知恩由內而外的烙印著林泫的名字,長出新的血肉。
西緣四面環山,九月中旬天氣已經轉涼,日光透過白色紗窗對映在地面上,實木地板鍍了層金。
沈知恩應付完初鬱的診治,握著手裡的茶杯輕輕搖晃,言語中透出濃厚的打量與試探,“林泫的病,怎麼樣?”
朝露之後第一次見初鬱,問出今天的的第一個問題。
這句話的結果使沈知恩夜不能寐,她無時不在思考林泫所說的“ptsd”。
炸然的出口,她倒有些不確定初鬱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初鬱手中的動作不留痕跡的慢了一秒,隨即抬眸,依舊是溫潤的對沈知恩笑,“只要不受刺激,沒什麼大問題。”
挑起這個話茬後,沈知恩把茶杯放到一遍,一隻手摁著桌角,“很嚴重嗎?”
“跟你分開的那一年很嚴重。”,初鬱在敘述事實。
摁在桌角的手越來越重,發出了點沉悶的聲響後,沈知恩放下手,眼睛不自覺的顫,“好,謝謝。”
初鬱看著沈知恩失神的樣子,禮貌性的笑笑,從房間走了出去。
剛推開門,就看到林泫在門口站立,她把門帶上,林泫走出玄關,降低音量,“她怎麼樣?”
“只要不受刺激,沒什麼大問題。”
如出一轍的話術。
林泫走到沙發前頓住,她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轉身看著初鬱,關心則亂,她臉上和語氣都不太友善,“我問的是,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還抑鬱嗎?有抑鬱的傾向嗎?”
初鬱罕見的擰了眉頭,眨眼間又恢複到溫婉的模樣,“她的問診和量表做下來都沒什麼問題,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帶她去醫院,做更深入的腦部ct和心電圖,判斷是否存在器質性病變。”
“我很健康,不去醫院。”
這句話是對林泫說的。
沈知恩從房間裡走出來,拖鞋發出短促的踩地聲。
說話的同時她和林泫對視,走到初鬱身旁時,露出一抹淺淺的笑,走了一步後,在原地停下,
位置被她把握的很好。
林泫迎上她,雙手自然又小心地放在沈知恩腰間,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沈知恩知道林泫想說什麼,她把拒絕的話先說出來,“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她語氣緩和了些,盡量把話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