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珣一嘴唇翕動,艱難地出聲:“……這是鐘家的地盤。”
“不會有事的,我又不在大庭廣眾下搶人,只是送身體不適的客人去休息不是嗎?”方鵬說著,一小包藥粉被他塞進了張珣一西裝口袋裡。
想到自己被連搶幾個角色的窘境,想到方鵬給他陳導新戲男一號的許諾,又想到那個故作清高的人很快就會變得和他一樣……
張珣一握著口袋裡那包藥粉,咬咬牙答應了下來:“……好。”
白縈的身邊出現一個陌生面孔。
居然……居然有其他人注意到這些好吃的了!
不過好吃的多的是,白縈也不怕有人和他搶,真搶也無所謂啦,白縈是條大度的小蛇,已經吃了個半飽的他很樂意和別人分享。是以白縈沒怎麼關注坐在他身邊的人,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然而那人竟然主動和他搭話:“小白老師,你還記得我嗎?”
白縈扭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過重的妝容真的很容易影響人的判斷……不過鑒於這張臉全辦公室曾痛苦地看著他在螢幕上晃悠很長時間,在腦子裡去掉濾鏡和戲裡的妝造後,白縈終於勉強認了出來:“張老師?”
這是前甲方!白縈下意識跟被老師叫到的小學生似的坐正了。
……這是甲方對乙方的血脈壓制!
“我聽劇組的人說了,當時是你幫忙把粉絲送給我的禮物搬到車上的,真是謝謝你啊。”張珣一說道,“我行程太趕,都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就離開申城了。”
“啊,這個……沒事的。”很少被甲方的大老闆親自道謝,白縈一時間有些無措,“都是我應該做的。”
其實壓根不是他該做的,但是白縈很好說話,如果當時甲方的人好好對他說,不要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他肯定會心甘情願幫忙的。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也沒帶什麼答謝的禮物,只好借花獻佛了。”張珣一把一杯酒遞給白縈,“鐘家的葡萄酒很不錯,你不嘗嘗真的可惜了。”
白縈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喝酒。”
張珣一還在往他眼前遞:“試試吧,喝一點沒事的。”
白縈依舊拒絕:“抱歉,我真的不能喝。”
張珣一是前甲方,但秦眷書說過,他不想喝酒不用喝。
張珣一維持了許久的笑容險些破裂,但好在他做了兩種準備。
“真是可惜了,那要不要試試葡萄汁?”張珣一換了一杯果汁,“聽說和葡萄酒的原料是一樣的,來自鐘家在國外的葡萄園,十二個小時內摘下後就空運過來的。”
秦眷書當時遞給他的也是葡萄汁,確實很好喝。
剛好秦眷書給他的那杯,這會兒已經見底了。
“好吧,謝謝你。”完全沒想到有人會使壞的白縈,接過來就喝了一口。
張珣一隨便找了個同伴還在等自己的藉口便離開,實際上悄悄站在離白縈不遠不近的地方,滿懷惡意地等待藥物生效的時候。
而白縈對此一無所知,藥效發作得沒那麼快,他剛好又有些口渴,不知不覺間,葡萄汁便少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