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社死小蛇。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白縈在家無所事事地度過最後一天假期,不得不面對可惡的早九。
精氣神彷彿被從這具身體裡抽離了,白縈來到辦公室,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想上班。
不對,不是每一個人,除了小路。
白縈注意到小路的目光總是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想要和自己說話,但又遲遲不邁出那一步。難道是工作遇到了問題?白縈想了想,主動坐到小路邊上,幫他一起處理手頭的工作。可是不管怎麼看,小路做得都無可挑剔。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白縈想不明白,路長鈞就這樣欲說還休了小半天。他其實想提起那天的事,但不知從何提起,路長鈞覺得自己搞砸了一切,卻連怎麼道歉都不知道,只能看著主動走來的前輩又離開。
他怕多說多錯。
路長鈞在心裡嘲笑自己的膽怯,自己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
這個上午,白縈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掛念小路身上潛在的問題,但在臨近午休的時候,注意力終於被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轉移——他們集體漲工資了!
“臥槽,我是不是在做夢,其實我現在還在家裡睡覺對吧?”美術同事不敢置信。
“公司做人了?”段雲堇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訊息。公司最近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啊,利潤不漲不跌,牛馬勤勤懇懇,怎麼突然想到給他們漲工資了?
路長鈞依舊悶悶不樂,他對實習工資上漲的那仨瓜倆棗毫無興趣。
白縈則是怔愣許久。
……原來秦眷書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無良老闆在給員工畫餅。
段雲堇和美術同事很快就歡呼起來,把一切疑惑拋之腦後,這可是漲工資誒想那麼多幹嘛!這次工資上漲的幅度十分可觀,美術同事感動得快流下淚來:“我就說被明鴻收購後不可能無事發生!”
除了漲工資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外,幾乎不見人影的秦眷書開始頻頻來辦公室轉悠,有一回幹脆找了張空辦公桌就在這裡辦公。
照理說老闆一天視察三遍員工工作是相當惹人嫌的行為,如果是以前那個禿頭老闆大抵早被背後蛐蛐了。然而鑒於秦眷書剛剛給大家漲了工資,辦公室上下對老闆的容忍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值。
不過,包容的人裡依舊不包括小路。
他好幾次鼓起勇氣想和前輩說話都被秦眷書打岔,眼睜睜看著秦眷書將手放在白縈身上,微微低下身子,似乎在看電腦螢幕,可目光其實全落在白縈身上。路長鈞恨得牙癢癢,說話就說話,有什麼話非得在人耳畔說?前輩耳垂都紅了!
某一次秦眷書被一通電話叫出辦公室後,路長鈞終於忍無可忍,拖著把椅子往白縈身邊一坐就見縫插針地在前輩面前說人壞話。
“前輩,那混蛋是不是在騷擾你?”路長鈞盯著白縈的耳垂,那裡太過敏感,只是一點熱意便輕易叫白玉似的耳垂紅了,路長鈞氣得牙都要咬碎了,“視察工作有必要動手動腳嗎?”
白縈無意識間碰了下耳垂,認真說道:“只是搭下肩膀而已,小路你想太多了。”
前輩的單純讓路長鈞痛心疾首:“那為什麼不搭別人?”
“雲堇姐是女生,需要避嫌。林哥的外套……”白縈看了看工位後頭正在跟一張被打回五次的海報死磕的美術同事,“被他自己用顏料染得太有個性了,看著跟沒幹似的,所以老闆才不碰吧。”
乍一看跟剛潑了一身顏料似的,美術同事得意揚揚地表示這一身穿出去,地鐵上都沒人擠!
“那他有事沒事就往你邊上湊,這絕對是心懷不軌!”路長鈞絞盡腦汁地詆毀情敵,“我數了,兩天裡他去了雲堇姐那三次,林哥那兩次,去了你這整整十次!”
當然他和秦眷書相看兩厭,兩個人從來不說話,當彼此是空氣。
白縈下意識為秦眷書開脫:“美術工作外行不好插手,所以秦總沒有過多幹涉,雲堇姐經驗豐富,也不需要多說,我不上不下的,所以秦總才多來了幾次,他這都是關心公司業務。”
因為路長鈞不小心抬高了說話聲音,隔壁聽到他們對話的段雲堇也附和道:“對啊對啊,老闆關心工作很正常,小路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美術同事其實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但他聽到了段雲堇最後一句話,也不禁為秦眷書發聲:“小路,秦總不是那種無良老闆,可不興說人壞話啊!”
背後蛐蛐老闆不是社畜的經典專案嗎?
路長鈞絕望了,他意識到因為秦眷書漲了工資,這些人已經全部進入“秦總說什麼都對”的狀態,那男人好生陰險,竟然想出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