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鐘,他起來看了一眼,車在。
淩晨兩點鐘,他又趴到窗邊,車依舊在。
不至於吧,執著什麼?
北方春天風大,後半夜更深露重,周憑川那條傷腿能扛得住嗎?
要不......讓他上來對付一宿?
不行不行,不能鬆口,夏眠拉上窗簾,把自己裹進被子裡,強制休眠。
淩晨三點,強制休眠失敗的夏眠再一次鑽出被窩,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兒。
車......居然還在!
婚後,夏眠在周憑川身上見識到了“極致自律”。無論前一天晚上發生什麼,周憑川翌日一定會按時起床、看晨報、做簡單運動,然後分秒不差的出門上班。
也就是說,如果再不睡,周憑川真的要熬通宵了。
三十多歲的人,又有腿疾,哪能扛得住!
想到這兒,說來也巧,大概是坐的難受,後車門開啟,周憑川拄著鹿角杖下車,看樣子是想活動活動。
夏眠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月未見的男人,頭發長了,清減了。
可能真有點受涼,走出第一步時,男人步履不穩,趔趄了下。
夏眠深吸口氣,不管了,先把人叫上來睡會覺再說。
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這才發現零點來了條微信。他本來不想看,可那條資訊是夏明昭發的。
他下意識開啟資訊:【眠眠,我想了好久,那些拍賣品我還是給你送過去吧,太貴重了,我不能拿】
周憑川豪擲千金,從他手中高價搶走的漂亮珠寶,原來真是買給夏明昭的。
之前他還存有一絲僥幸。
現在看來,不叫僥幸。
叫自作多情。
周憑川站在路邊,視線一直若有似無地向上,打量那道朝思暮想的影子。
以他對夏眠的瞭解,現在夏眠該給他打電話了。
結果他沒接到電話。
來的是一條簡訊。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