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上那股對抗的力道消失不見,周憑川撐起身子,仔細打量他。
臥室沒開大燈,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晦暗的暖光灑在男生臉上,雙眸水光閃動,那是動情的象徵。脖頸彌滿淡粉,似是邀請誰將那抹粉塗抹、延伸。
“想要?”周憑川低聲,戳穿。
夏眠側頭不語。
周憑川便站回地上,伸手扣住男生的腰,將人拉向自己。
夏眠腰部幾乎完全騰空,不敢輕舉妄動。
感官上的刺.激最直截了當,這回,連七八分鐘都沒有,夏眠急促的喊三爺,喊他的名字。又拿手去推,卻推不動,周憑川並未遠離。夏眠忽然想起來,他們第一次也是這樣,身居高位的人願意為他做到這一步,強烈的心理滿足感讓他發抖,後背都出了一層薄汗。
等他稍稍平複,周憑川轉身,從抽屜裡取出超市買來的盒子。夏眠閉上雙眼,裝作看不到。
放在平時,撕開塑膠包裝的聲音完全可以忽略。此時此刻,它卻那樣脆響,無孔不入地往耳朵裡鑽。夏眠聽著,咬著唇。
過了不知道多久,想象中的侵略卻並未到來。
夏眠睜開眼,周憑川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桌前,刷牙。看起來並沒有想再進一步的意思。
為什麼?剛才明明都拿小盒子了。夏眠好奇,但不好意思問,尷尬的坐起來,顧左右而言他:“明天幾點回老宅?我提前起來,收拾一下。”
這種大家族的子孫都是要回老宅過年的,更何況周憑川現在是話事人,是周家的家主,需要主持家事。
周憑川搖了搖頭:“明天不回,等初二。”
說完,他去衛生間漱口。夏眠心裡詫異,沒來得及問。
等熄燈,躺到床上,夏眠心裡悶悶的,睡不著。
他翻了兩圈,湊到周憑川身邊:“不回去真的可以嗎?爺爺會不會不開心?”
近些年,周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差,平時都在國外療養,只有過年能回來。
“我成家了,不用回去,”周憑川聲音很低,很輕,“你安心,在我們的家裡過個年。”
不得不說,“我們的家”這四個字極好的熨帖到了夏眠。他鼓起勇氣:“那個……我有個問題。剛才為什麼突然不做了?我......我都準備好了。”
周憑川該怎麼說?
撕包裝的時候,他清晰捕捉到了男生皺眉的瞬間。
身體構造的原因,男人在性事中能體會到更多快樂,道德感和底線不像女人那麼強,在他們大多數人看來,愛與性並不沖突,並非有愛才能做.愛。
可大概那堵牆還沒推翻吧,他對周憑川懷著抗拒,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卻落入周憑川眼中。
“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過周憑川沒吃,不代表他不可以試嘗,“如果你覺得愧疚。”
他拉著男生的手:“也可以試著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