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之前的八爪魚,周憑川猜,他可能很喜歡自己的味道。
“夏眠,”他小聲喊,“起來,回家了。”
夏眠不知道到底聽沒聽見:“……嗯?”
“工作處理完了,”周憑川重複,“咱們可以回家了。”
“那我現在起來。”
夏眠含糊著應了一句,眼睛沒睜開,身上也沒動作,像是在夢裡跟人對話。
周憑川覺得有趣,看了一會兒,然後眼睜睜看對方翻了個身,繼續睡。
北方的冬天,風和刀子一樣無孔不入,能穿透任何物體。夏眠睡的滿頭汗,如果強行叫醒,出去後被風一吹,很容易感冒。
在外面跑一天,回來看了檔案、開了會,周憑川身子也有些倦,幹脆脫掉外套,躺在床外側。
一米五的單人床,一個人睡剛剛好,兩個人肯定擠,尤其他們都是男人。夏眠感覺不太舒服,往後蹭了蹭。
他之前是面向牆壁的,這麼一蹭,正好貼到周憑川身上。
周憑川胳膊沒地方放,便順勢放到他腰上,這一次,他真的被周憑川抱進了懷裡。
又是一個有周憑川的夢,比上個夢多了些旖旎的元素。
近一個月在劇組,要背臺詞,要備戲,要承受住各方不懷好意的壓力,夏眠沒時間也沒精力弄別的,身體一切正常,倒沒感覺出哪裡不舒服。
但畢竟血氣方剛,這個夢讓他很快來了感覺。周憑川躺在他身後,剛閉上眼不久,發現男生有些異樣。
身體在被子上小幅度的蹭,嗓子也斷斷續續傳出含糊的氣音。
睡魘著了?周憑川沒想太多,趕緊拍醒男生,然後在看到對方臉上的紅暈,和微微張開的嘴巴時,明白了些什麼。
夏眠也反應過來了,舔舔嘴唇,欲蓋彌彰:“不好意思,又睡著了......你怎麼在床上?”
周憑川:“叫你了,沒叫醒,就想著和你一起休息會兒。”
誰知道,周憑川好心陪他演戲,對方竟反咬一口:“就怪你,非得跟我擠,擠的我不停做噩夢!”
夏眠覺得自己有可能發出聲音,趕緊替自己挽尊:“嚇的我夢裡跑來跑去,大喊大叫的。”
“是,確實有叫聲,”周憑川沉吟片刻,“還喊了我的名字。”
夏眠:“!!!”
靠!!!
他喊周憑川名字了?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夏眠心髒狂跳:“......啊,我好像是夢到你了,夢裡你變成了一隻怪物,不停的追我,我才喊的。”
邊說,他邊小心觀察周憑川。
周憑川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靜靜看著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所謂“叫名字”根本不存在,周憑川在試探。
現在試探出來了,夏眠的夢裡有他。<101nove.hun夢,物件——是他。
周憑川忽然笑了,夏眠看的渾身發毛,腦子亂的厲害。
但笑完,周憑川也沒反駁,只是彎起食指,輕輕颳了刮他臉頰:“做的不是噩夢麼,你臉又在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