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憋屈的不行,周邊熱鬧的吆喝聲和好吃好玩的也吸引不了他停下腳步,悶頭快步朝前走去想要趕緊躲開阿湛,一不小心撞到一堵結實的肉牆,因剛才走的太過匆忙這一下撞的他暈暈乎乎的倒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的差點摔了個屁股蹲,幸好有人一把扶住了他,這才沒讓夏京墨在過往行人中又丟次人。
好好走著路後背突然被撞了下,那人轉過身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小郎捂著被撞疼的額頭搖搖晃晃的急忙伸手將人扶起來,聲音低沉,帶著不怒自威的暗啞。
“小公子沒事吧!這裡人多走路可要小心些。”
一直跟在夏京墨的身後的寧湛看到這一幕急忙避過來往擁擠的行人,面色焦急的來到夏京墨的身邊,不動聲色的拂去扶著夏京墨的手仔細檢視了下自家的小郎。
“墨兒沒事吧!”
夏京墨緩了下自己被撞的懵逼的腦袋,對著寧湛搖了搖頭,“沒事,我又不是泥捏的碰一下就壞了。”隨後又看向寧湛身後自己剛才撞到的人,致歉,“抱歉,剛才是我不小心撞到閣下了,您沒事吧?”
“無妨,小公子沒事就好。”那人回道。
剛才只顧著檢視墨兒的情況忽略了被墨兒撞到的人,這時聽到身後人的聲音寧湛不由的一怔,猛地回過頭。
就見對方是個身形異常挺拔的女子,一身洗的發白的的粗布舊衣裳,肩上披著一件深灰色的鬥篷,很普通的一副江湖人打扮,一手負於身後,而另一隻剛才扶起墨兒的手此時置於身前,露出腕上深色的皮革護腕。
臉上帶著一張周邊小攤隨處可見的木質面具,深灰色的鬥篷兜帽蓋在頭上,陰影處正好擋住了這人唯一露出來的眼睛,讓人辯不出眼中神色,且聽聲音應是個有著豐富閱歷且有一定年齡的中年女人。
寧湛盯著面前這個即使遮著臉,依舊氣勢淩然的女人眯起了眸子,抓著墨兒的手漸漸浸出了微微細汗!
這身形感覺,太像之前的一個故人了!
縱使聲音不是那人的,但江湖上有的是易容換聲的法子,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身居高位又遊走江湖那麼多年的人。
只是……她和明姨早已脫離風雨飄搖樓,如果真的是她來了,目的又是什麼,又何必這般遮遮掩掩?
寧湛瞳孔越縮越小,緊緊抓著墨兒的手也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若真是那個人來了,在這裡動起手來她難能護著墨兒全身而退!
一時間空氣突然的凝滯了下來,反觀對面帶著面具的女人依舊靜靜的站著,任由寧湛充滿防備的打量,期間隔著粗糙的木頭面具似乎還輕輕勾了下唇角。
夏京墨看不懂這些,只知道寧湛突然變的有些反常,抓著他腕子的手緊的都要抓疼他了,她還一直死死盯著人家看怪不禮貌的!
困惑的抬頭起頭,就見在這在這秋高氣爽的季節裡寧湛額頭上卻冒出一層薄汗,奇怪道:“阿湛,你很熱嗎!”
寧湛沒有回答夏京墨的問話,輕輕將人攬到身後,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人,聲音低啞的開口。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也是來參加安和鎮一年一度的秋獵大會的嗎?”
那人依舊氣定神閑的站著,“萍水相逢,有緣你自會知道。”說著看向遠處高高的擂臺,又搖了搖頭,“在下只是碰巧途徑此地,湊個熱鬧就走。”
“閣下既以來此,不去博個彩頭再回去豈不可惜。”
“不了,在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耽誤不得。”那人微微抬起被兜帽遮起來的眸子看向寧湛,即使是看不見眼睛神色,也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她周身不容人反抗的威勢。
“哦!不知是何時如此著急?”寧湛微微眯起危險的眸子,強裝鎮定的回望了過去,“不若說出來聽聽,若是晚輩能幫上忙的自願效犬馬之勞。”
人家以說了萍水相逢,自是不願暴露身份,寧湛還如此說話多少有些故意挑釁之意。
那人看著寧湛靜默了會,就在寧湛暗暗防備,以為要劍拔弩張的時候,那人突然又開口道:“你真想知道?”
聞言,寧湛忍不住心中一顫,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道輕佻的高聲呼喊。
“墨兒……”
寧湛和夏京墨不由的同時蹙眉回頭看去,見果然是那個一直糾纏自己讓人討厭的揚天,夏京墨立馬厭惡將頭又轉了回來。
驚訝道:“阿湛,那個奇怪的人不見了!”
寧湛輕輕回過頭,果然不見了人影,漆黑的眸子稍稍緩和了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更加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