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以無利可圖,你還找來做什麼?”
陸臨青進屋後隨手將門關上,又隨意掃視了一圈屋內簡單的陳設,看著腰背始終挺直端坐在桌前的夏清若眼神晦暗不明。
這個男人比起從前更顯年齡增長賦予的清麗雅緻,但看那一絲不茍的坐姿,性子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冷冷淡淡又清高自傲,明明也有著一副不俗的相貌,偏偏不懂順從服軟,嫁人後對她這個妻主也是不假辭色,當初他但凡柔順體貼些她也不會將事做絕。
如今都淪落到秦樓楚館謀生還擺著這副清高樣給誰看。
陸臨青譏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當初目下無塵,清高自傲的夏公子也有淪落歡場陪笑的一日。”
夏清若輕輕掀起眼皮,冷眼斜睨她一眼,這種沒心肝的人他不欲與她多做解釋,冷聲道:“與你何幹。”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當年你若願意好好求我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的這般地步,離開我日子不好過吧!”陸臨青揹著手來到桌前看著夏清若那張病弱蒼白的臉譏諷道。
夏清若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臨青,隨後也勾起唇角,看著她身上半新不舊的衣袍和衣角袖口處明顯的磨損,想到當年這人偏愛富貴奢華的生活作風眼眸微眯。
“陸家主的日子想必也好不到那裡去吧!”
此話一落,陸臨青臉色一變,當年將夏清若休離後沒兩年生意一落千丈,當時在夏清若嫁過來後在他的母親資助扶持中過慣了富貴生活,她平時也愛玩樂府中開銷又大,很快便入不敷出,沒兩年便敗落了下來。
如今被夏清若看穿面上有些掛不住,惱怒道:“你就是這麼和你妻主說話的。”
夏清若眼皮一掀,冷笑一聲,“陸家主莫不是忘記了,一紙休書你我早以各不相幹。”
“休了又如何,你一個男人當初嫁給我就是我的人,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說著,眸光一閃,手不自覺的就要撫上那張清麗的臉。
這個曾經在她身下婉轉承|歡的男人確實長了一副她喜歡的相貌,不然她當年也不會費盡心機謀財又謀人,只是他實在不識抬舉,一個男兒家作何那般硬氣不願服軟。
如今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多了份年輕時沒有的成熟溫雅,加上病弱蒼白的臉色,一副柔弱不堪扶一碰就碎的模樣,勾的人更加的心癢難耐,讓人不由的心動難耐。
夏清若看著那隻朝他伸過來的手一陣惡心,抬手厭惡的拍開,“你今日應該不是來找我敘舊的!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陸臨青收回被拍打的手,也不生氣,勾唇一笑說道:“說起來也是母子緣分,前日我在街上偶遇墨兒時碰見個姓楊的富家小姐,我瞧著品貌不錯想著墨兒年紀也不小了,也到說親的時候便過來問問你的意見。”
聞言夏京墨臉色一冷,一聽姓楊的他便猜到許是以前糾纏墨兒的楊天,只是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和楊天那個紈絝|女混到了一起。再看陸臨青那張薄情寡義的臉,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人還是一樣的冷情自私不長良心,竟然還有臉打墨兒婚事的主意。
“墨兒是我一個人帶大,她的婚事你休想染指。”夏清若猛的站起身來憤恨的瞪向陸臨青。
“怎麼說我也是墨兒的娘親,他的婚事我怎麼就不能過問了。”陸臨青臉一寒沉聲道。
“你也配。”夏清若看著她那張令他厭惡至極的臉冷嗤一聲。
“夏清若,別給臉不要臉。”陸臨青重重在桌子上一拍也站了起來,“我來這裡可不是和你商量的,墨兒身上流的我陸家的血,我是他親娘我想把他嫁給誰就嫁給誰。”
夏清若聽到此話,心中恨意滔天,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惡心的人,多年來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不聞不問,如今長大了卻要舔著臉算計墨兒的婚事。
她怎麼敢!她怎麼有臉!
夏清若紅著眼猛的掐上陸臨青的脖子,“你敢,你若是敢動我墨兒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他一個病體羸弱的男子就算用盡了力氣也沒能傷到陸臨青多少,更何況前兩天的遭遇身上也沒多少力氣,但對陸臨青來說一個男人敢對她動手卻是十足的挑釁,更何況還是她以前休離的男人,她可沒什麼憐惜之情。
抬手將夏清若掐住她脖子的手扯開反手將人甩在地上,夏清若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悶哼一聲,轉頭恨恨的看著她。
陸臨青看著夏清若怨恨的眼神嗤笑一聲,蹲下身伸手捏起夏清若的下巴,“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去查過姓楊的那家,在安和鎮家底也頗厚,墨兒嫁過去不吃虧,況且聘禮給的也豐厚,我這當孃的能給他謀劃到這段好姻緣你這當爹的就偷著樂吧!”
“呸,禽獸不如。”聞言,夏清若朝陸臨青臉上狠狠啐了一口,他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嫁給這種厚顏無恥之徒。
“你找死。”
陸臨青偏頭擦去臉上的口水眼神瞬間陰沉下來,揚手就要朝夏清若揮去。
這時只聽’呯‘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重重的踹開,一道低沉狠厲的聲音隨之傳來。
“找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