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館主請客機會難得,這是自然。”宋白回道。
反倒是桑吉眼神閃爍,猶豫的問道:“宋館主今晚可是要在此留宿?”
聞言,宋白略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中的酒碗,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家中的那位管的嚴,偶爾的出來和姐妹們樂呵樂呵就行,可不敢在此久留的,”
此事她也是略有耳聞,這才出言提醒,她也不想看這姐妹回去捱打,“既不留宿宋館主還是少喝些,喝酒多誤事。”
宋白慣常的沒心沒肺只當是桑吉愛酒怕她多喝自己就沒得喝了也沒當回事,秦尋的便宜她不佔白不佔,她可沒忘上次那女人坑了她好多銀子呢!
賀明庭卻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再一聯想到她說的留宿,眼中露出一抹淩厲,問道:“桑吉頭人,這酒可是還有其他妙用?”
“姐妹不知道……”桑吉有些訝然,她看賀明庭喝酒爽快,還以為是同道中人,只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尋打斷。
“賀武師平時出手闊綽,又是這宿柳眠花閣常來常往的人她那裡不知這酒的妙處,這是逗你呢,桑吉頭人可不要被她騙了。”
聽了秦尋的話桑吉露出一抹了然,大周的讀書人喜歡些彎彎繞繞的面子事,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喜歡裝不知道,想必這姐妹也一樣,她都懂的,便也不在多說,只是朝賀明庭神秘的一笑。
“剛才姐妹你喝了不少,待會可得多叫兩個小倌伺候!”
聽了這話賀明庭心中一沉,這酒與她之前喝的並無不同,也沒被人下藥的痕跡,身體也無不適,怎麼就篤定自己需要人‘伺候’了。
宋白就是心再大也聽出味了,她就知道秦尋這丫的沒安好心。
“姓秦的,你是不是在酒裡下,毒了?”
聞言,秦尋晃了晃那兩只見底的酒壇,笑道:“宋館主這話的好沒道理,我好心請你喝酒還落了不是了,這酒你喝了,我也喝了,大家都喝了,難道我要把在坐的各位和自己都毒,死。”
話落,其她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一臉的看好戲,氣的宋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原本是來開開心心尋樂子的,桑吉怕鬧起來不好收場忙將宋白拉到一邊。
她是個跑商的,自然是想把生意做好,這兩邊的人積怨已久,她可不想為此引火上身將來影響自己做生意。
“宋館主可不能冤枉了秦館主,她也是好心給咱們上酒助興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番話將宋白聽的雲裡霧裡的,她看了看面色酡紅的桑吉,又看了看在坐的其他人,雖不像桑吉那般紅的厲害,但也都有些醺醺然的。
心道這也沒喝多少呀!怎麼都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春滿園雖烈但也不至於呀!
扭頭再看自家的賀明庭,雖臉色難看但雙眼清明,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家賀武師沒事!
她們是來辦正事的,可不能被人給坑了!
只是她這身上就不怎麼舒坦了,這一會的功夫渾身都燥熱的難耐,火氣下行小腹處也熱燙的厲害。
怎麼感覺都有種那什麼的沖動……
宋白忍過一陣躁動,抓著桑吉的手問道:“你不是說沒,毒嗎?我怎麼感覺熱的難受。”
“這是正常的,助興……”
桑吉發現這宋館主還真是個妙人,一把年紀了連這種事都不懂,正要解釋就聽一陣盤碟碎裂的清脆聲伴著重物落地的沉悶轟響。
賀明庭以抬手掀翻了桌子,眸光陰寒的盯著秦尋,“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許久沒有這般動怒過了,這小小的安平鎮倒是人才輩出,她今日竟栽在了這裡。
一桌的人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遭,坐在賀明庭側面的人被掀翻的桌子撒了一身的殘羹剩飯,頓時迷濛的神情清醒了一半,紛紛朝賀明庭怒目而視,罵罵咧咧的就要將賀明庭圍住,被秦尋身邊帶著的年輕女子攔住。
宋白也愣住了,被她家這向來寡言冷肅的武師那彷彿要吃人的樣子驚的半天沒敢說話。
沒想到平時沉穩嚴肅的人發起火來也嚇人的很!
秦尋這會也反應了過來,臉色難看的說道:“閣下與宋館主不請自來就算了,現在這般是故意來砸我場子的嗎?”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酒裡你放了什麼。”賀明庭依舊冷冷的看著她。
只是胸前略顯急促的起伏暴露出她並不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