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和寧湛一起來的夏京墨也吶吶的鑽了出來,看著裡面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雖看不見男子的臉,身形也被賀明庭寬大的衣袖遮擋,但也不妨礙夏京墨羞紅了臉,畢竟長輩的風月之事被撞破也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外人,這麼一鬧之下怕是面子也掛不住。
正糾結著不知說些什麼緩解尷尬時,就聽賀明庭略帶疑惑的問道:“你是那天給寧湛送點心的小郎”?
夏京墨沒想到只有一面之緣賀明庭竟然還能認出喬裝打扮過的自己,心下驚詫的同時更是漲紅了白皙的小臉,他一個男子被長輩發現逛青樓以後都沒臉出門了,不知阿湛的姨母會不會看低他?
羞愧的小臉滿是糾結的愁苦,低著腦袋怯怯道“見過姨母……”
聽到夏京墨的聲音,窩在賀明庭懷裡的身子猛地一僵,抓著女人衣襟的手也逐漸收緊。
賀明庭怕他被人認出來一直將人嚴實合縫的攬在懷裡,這輕微的異樣自然也察覺了出來,不由的蹙起眉頭看了夏京墨一眼,轉而低頭附在他耳邊輕聲詢問,“那個小郎是你兒子?”
夏清若怕被兒子認出來,趴在賀明庭懷中難得的安靜,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小聲的懇求道:“麻煩閣下快讓他離開這裡,他還是個未出閣的小郎,求你幫我把他帶出去!”
聽了懷裡人的懇求賀明庭不置可否的輕哼了聲,再聯想到前段時間寧湛拿回來的玉佩和說的話,對懷裡人的身份以然明瞭。
再開口時不由的帶了股酸氣,“放心,阿湛那丫頭雖說做事欠妥帖但也是有分寸的,不會讓你兒子吃虧的!”
說完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趁他不備將人打橫抱起進了內室鬱悶的責備道:“但你這兒子不知深淺的莽撞性子倒是隨了你,一樣的膽大妄為!”
夏清若自然不知道她的鬱悶酸氣從何而來,但突然的失重感還是弄得他手忙腳亂本能的將雙臂攬向賀明庭的脖頸,待維持住平衡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面頰染上一層薄紅,如此曖昧的舉動讓他臉上一片火熱,奈何也不敢出聲呵斥怕暴露了身份,只輕輕的掙了掙以示自己的不滿。
賀明庭難得有正大光明佔便宜的機會,即使是當著小輩的面也毫無羞恥感的吃著夏京墨親爹的豆腐且心安理得。
不顧小輩的驚詫,窘迫,將人抱進內室妥善安置在軟榻上,不待夏清若開口訓斥她的無禮轉身又回了外庭,開口交代道:“安穩待著,我去將人打發走!”
外庭寧湛和夏京墨為一探究竟依舊硬著頭皮沒走,見賀明庭出來時寧湛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腆著笑臉上前。
“明姨剛才抱的是哪位郎君呀!這般寶貝,不知可有機會做侄女以後的姨夫?”
賀明庭冷著臉沒理會寧湛的嬉皮笑臉,徑直朝夏京墨走去,擰著眉嚴肅的說道:“你一個小郎怎麼如此膽大包天敢往青樓裡跑,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賀明庭常年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塊臉,夏京墨本就有些怕她,如今被她這麼冷著臉教訓更是心中驚懼,白著一張小臉不知所措,“我,我是來找我爹的!”
寧湛受不的自己的小白兔受委屈,雖疑惑賀明庭對夏京墨嚴厲的態度,但還是收了嬉皮笑臉一把將人攬到身後道:“是我將他帶進來的,有人說夏叔叔進了煙花之地,我們便來看看!”
聞言賀明庭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我回去再找你算賬,現在將人給我好好送回去,要是路上少一根汗毛小心你的腿。”
說完又朝夏京墨道:“先和阿湛回去,這裡不是清白人家的小郎待的地方!”
“沒找到我爹爹我不回去。”縱使夏京墨有些膽怯賀明庭,但一聽要將他送回去不等寧湛替他解圍壯著膽子梗著脖子不願走。
話落寧湛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她沒想到平日裡看著軟軟糯糯的小白兔竟然敢和賀明庭嗆嘴,想到以前自己頂嘴時挨的打默默的又將夏京墨往身後藏了藏,一雙黑眸滴溜溜的亂轉,想著如何緩解眼下這緊張的氣氛。
賀明庭也有些意外,這小郎不光跟他父親一樣膽大,性子也如此執拗。
但到底是夏清若唯一的孩子,不免愛屋及烏柔下了心腸,“聽話,莫要讓你爹擔心。”
聞言,夏京墨疑惑的看了看她,說起來他也只見過阿湛的這位姨母一面,以前也不記得有認識這樣的人物,為何這話聽起來莫名的有些親暱,且說的好像和他爹爹相熟一般。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不放心爹爹,不弄清他如何能安心離開,“我還是想再找找我爹爹。”
“聽話,你爹爹不在這裡,先跟阿湛回去,你一個小郎在這不好。”賀明庭盡量軟著聲哄著,面色卻是不容人反駁的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