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兔崽子沒看緊,敢跑到我家來鬧事,沒教養的玩意。”劉媒公以為是哪家淘氣的兔崽子胡鬧,掐著腰朝著牆外大罵道。
夏京墨隨著劉媒公的罵聲也跟著轉頭看向後院空空如也的牆頭,不由的皺了皺眉。
寧湛早在徐漁痛撥出聲便溜了,她腳下一點輕輕落地,拍了拍兩個乞丐的肩膀在劉媒公的大罵聲中一溜煙的跑了。
倒黴的徐漁被她大姐徐大一把提起來,還沒站穩就聽一聲男子尖銳的怪叫,“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徐漁將捂著傷口的手拿下來果然看見滿手的血跡,傷口處的額頭都青了一大片。
夏清若看了一眼,見這老實本分的孩子確實傷得不輕忙從懷裡掏出帕子遞了過去,“這帕子是幹淨的,快拿去將傷口捂住別在流血了,回去之後再上些藥。”
徐漁本以為今天丟了人,不怪她失禮就不錯了,沒想到小郎的爹爹不光沒嫌棄還這麼關心她,一時愣在了當場,吶吶的沒敢接。
徐大見自家妹子發愣忙搗了搗徐漁的胳膊示意她快接過帕子莫要失了禮數,徐漁這才不好意思的接了帕子靦腆的道了謝。
兩家本就是為孩子而來無甚交情,現已出了這樣的事,兩家又聊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待回去後好生斟酌一番,好與不好再給劉媒公個準信,這事就結了。
夏清若請辭後徐家人便也提出要走,劉媒公又說了些好話將人送出門。
這邊夏京墨父子兩剛離開劉媒公家拐進巷子口,迎面便撞見了猶不放心自己小白兔的女子。
寧湛從後牆溜了之後就一直蹲守在這兩人的必經之路,如今見人出來了立馬裝出一副偶遇的模樣走出來,看到夏京墨父子倆故作驚訝道:”墨公子,夏叔叔,今日這般巧竟在這裡遇見了兩位。“
咋一撞見寧湛夏清若也很驚訝,”寧小姐,你怎在這?“
相比夏清若的驚訝,夏京墨反倒平靜的很,還甚為古怪的看了寧湛一眼,小嘴抿的緊緊的站在夏清若身邊默不作聲,那水靈靈的杏眼中似乎還帶了些埋怨。
寧湛在自己未來岳父面前不敢造次,遂也沒注意到夏京墨的異樣,只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夏清若,“晚輩家便在這附近,如今在此巧遇夏叔叔,不如過去喝杯茶。”
“改日吧,我與墨兒還有事,便不打擾寧小姐了。”夏清若還不想與寧湛多做接觸,尤其是察覺到自家兒子對人有了心思,他更得嚴防死守,小心提防著寧湛帶壞墨兒。
夏清若的拒絕寧湛並不意外,畢竟她是想要拐走人家兒子的人。
求夫之路任重道遠她也不氣餒,反正今天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欲速則不達,她要是在糾纏反而適得其反,遂笑了笑又客氣了幾句便藉口有事要辦規規矩矩的告辭了。
夏京墨見她如此老實還以為是爹爹在場故而裝模作樣,可沒想到這壞心眼的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時故意歪了歪頭朝自己眨了眨眼睛,揹著自家爹爹偷偷撓了撓他的手心,雖是極快但還是被那勾勾繞繞的指尖燙的一顫,白皙的面頰瞬間染上緋色。
他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揹著他爹爹調戲他,睜大了眼睛瞪了她一眼。
寧湛佔了便宜也不多留,美滋滋的迅速的溜了。
徒留一個瀟灑的背影給夏京墨幹瞪眼。
夏清若見自家兒子一直盯著寧湛的背影看,還以為是對人家餘情未了,不由的皺了皺眉,“墨兒,今日那徐姑娘爹爹覺得還不錯,你可看上?”
剛還被寧湛調戲的滿臉通紅一聽夏清若的話,臉一白,心顫了顫,好似少了什麼。
但他向來聽話慣了又知爹爹用心良苦,只咬緊了唇低低應了聲,“墨兒都聽爹爹的。”
知子莫若父,夏清若又怎不知他心裡的想法。到底珠玉在前,魚目難入眼了。
“徐姑娘雖還不錯,但她那姐夫看起來倒不像個好相與的,若是嫁過去住在一個屋簷下,到底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怕你再受委屈。”
“爹爹沒事的,嫁那個人好就行。”夏京墨嚥下心中苦澀,硬擠出一抹笑意道。
夏清若那裡看不出自己孩子的失落,輕輕替他拂去額上的碎發,深深嘆了口氣,溫柔慈愛的眸中滿是惆悵,“還是讓爹爹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