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秋獵是安……
秋獵是安和鎮一年中的大事, 誰家都不敢馬虎,其中除了圍獵,各家出色的武師和弟子都會參加比賽, 比賽中取得的成績直接影響著來年是否能招收到更多的弟子。
是以各家都會挑選優秀出色的武師和弟子參加比賽, 宋白也不例外, 尤其是今年她還得了賀明庭這麼個高手中的高手,她自己是半道出家功夫不行, 館裡的其她武師也都平平, 讓她們教授弟子習武還湊乎, 真讓她們去那高手如雲的擂臺比賽便欠些火候了。
今年她有賀明庭壓陣怎麼著也要一雪前恥,好好散散這麼多年處處被秦尋打壓的悶氣。
“今日不說來日事,今年擂比是何情況誰都不知, 誰輸誰贏我們來日手底下見真章,你也不用說話激我。你我也算舊相識了,我等是何來意你也清楚, 便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了。”宋白待那一陣鬨笑聲停下, 略帶慍怒的道。“今年秦大館主西山圍場的租金是否還與去年相同。”
見她如此直接,秦尋笑了笑,抱著懷中嬌羞的小倌旁若無人的狠狠親了一口, 很是享受的眯著眼“宋館主這是說的什麼話 , 你們南山武館年年墊底我有說錯嗎!要秦某看與其每年花大把的銀子丟人現眼,倒不如逞現在身子骨還行, 多用來快活不好嗎?”
宋白看她左擁右抱的頗為眼熱,但也僅此而已,她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只會眼巴巴的幹看著,對於秦尋所說的及時行樂只撇了撇嘴, 心中頗為不恥。
在她看來女人有色心無可厚非,畢竟食色性也嗎?但成了家就該擔起責任好好守著自家夫郎過日子,放著自己夫郎不要偏要去找以色伺人的小倌尋樂子實屬下作。
這般她便愈發看秦尋不順眼了,但畢竟有求與人也不好徹底扯破臉皮當場發作,耐著性子不鹹不淡的回道:“多謝秦館主為在下著想,此事就不勞您費心了,秦館主就直說了吧,今年的租金要收多少。”
“五百兩。”秦尋放手中的杯子,臉不紅氣不喘的獅子大開口。
話落,宋白呯的一聲拍案而起,“姓秦的,你怎麼不去搶啊,五百兩,你還真敢要,去年不還只是三百兩嗎。”
秦尋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笑的越發張揚,“出不起就不要來啊!多你個不多,少你個不少,省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你……”宋白被她嘲弄的一哽,起身就要動手,卻被賀明庭揚手壓了下來。
宋白被她的動作打斷,沒好氣的說,“這事你別管,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老孃忍她很久了。”
賀明庭瞟了一眼對面看好戲的一群人,又看了看旁邊與宋白一樣憤慨的幾人,朝宋白搖了搖頭,最後才把目光冷冷的落在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秦尋身上。
看的秦尋後背發寒嗖嗖冒冷汽,饒是秦尋見多識廣也被她這不帶任何感情看死人的眼神瞅的心裡發虛。
臉色變了幾變,沉聲道:“怎麼,交不起租金還想動手不成。”
聽她如此說宋白勃然大怒憤然起身就要斥責,卻被賀明庭先一步接過話來,“我等是否拿的出租金先不說,但秦館主此番行事卻委實不夠地道。”
不待秦尋辯駁,賀明庭繼續道:“秦館主也是一館之主想必心裡也清楚,一家武館滿打滿算一年也難得千兩收益,更何況南山武館這樣的小武館。秦館主張嘴就是五百兩乃是南山武館整年的收益,這般獅子大開口實在是有些過了。”
賀明庭一番話說完秦尋仍是不為所動,“那依這位姐妹的意思是想讓我低價租讓。”
賀明庭搖了搖頭,“在下只是希望秦館主能公平議價,租給別人多少便租給我們多少。”
秦尋摩挲著手中的細瓷杯,細細的打量著賀明庭,見她雖舉止優雅像個讀書人,但周身又帶著股難掩的戾氣,目若深潭,看人時總時不時的閃著寒光。秦尋明白麵前這個是個狠人,硬碰硬不見得她便能討到好處,她只是想打壓打壓宋白,並不想與這樣的人鬧得不愉快。
秦尋頓了下,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開口,“不是在下心狠,只是你們來的太遲,今年參賽的太多,圍場地段大都租了出去,剩下的那幾處也都被人搶著要,我雖不是唯利是圖的生意人,但也知道銀子是個好東西,自然是誰出的高我便租給誰,總不能因為你們沒銀子就不準我掙錢吧。”
她說的有理有據,態度竟是難得的誠懇。
依她之言,南山武館沒錢交租金確實是她們自己的事,總不能因為自己窮便不準別人賺錢加價,這委實說不通。
但事實卻是秦尋故意坑人,先不說西山圍場是否真如她說的那般招人哄搶,單是現在才剛剛開春,離秋獵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租地也不會這般緊張,誰沒事會把銀子早早的放入別人的口袋。
只有宋白等人怕因過往矛盾等到臨近秋獵再定場地會被秦尋故意抬價,這才提前來預訂,卻沒想到還是沒躲過。
她這是故意為難打壓宋白等人,宋白豈能忍,啪的摔了手中杯子怒聲罵道:“姓秦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怒急斥責,秦尋卻莞爾一笑,“那宋館主的意思是讓我舍棄自己的銀子成全你們?”
宋白啞然,她並非此意,明明是秦尋有意坑人怎麼到頭來說的好像是自己想要佔便宜一樣。
秦尋繼續嗤笑,“秦某雖不是什麼聰明人但也不會愚蠢的做倒貼之事,尤其此人還是‘宋大館主’。”
她把‘秦大館主’這四個字咬的極重,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此話的含義,她倆有怨,如今宋白求到了人家跟前不坑她一把怎會輕易放棄。
別人明白,宋白自己又怎會不清楚,看著秦尋那張囂張的臉,宋白只能自認倒黴了,只是平白的連累了與她一同來的其她小館主了。
宋白長嘆一口氣,語氣和緩了些,“你我私怨不該連累她人,今年秋獵五百兩租金宋某認了,只是其她人的希望秦館主還能安規矩行事。”
秦尋見她服軟心中得意,面上卻絲毫不顯,“宋館主說的哪裡話,秦某可沒胡亂要價,這可是同武行一同商議出的價格,我也不能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