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睦看到南**月已經轉而看向她的吉他,於是才開始輕輕彈奏:
這首歌名叫《風之詩》
這首曲子在技巧層面並不算困難,指法與演奏方式都算是基礎級別的練習曲目,真正的挑戰並不在於如何彈奏,而是如何彈出讓風“動”起來的感覺。
南**月靜靜地聽著,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讓她先完整地彈完一遍。
若葉睦的技巧真的是無可挑剔,音準、節奏、揉弦、滑音,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極致。
但旋律卻太過平穩,缺乏真正的風感,恍若機械。
南**月等她彈完最後一個音,才開口道:
“你的技術很紮實,但……你覺得這像風嗎?”
若葉睦抬頭,看向南**月。
南**月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風,是不會一直均勻流動的。”
他伸出手,輕輕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
“它會變,它會有突如其來的停頓,也會有突然增強的瞬間,它可以在不同的地形裡折射、迴旋、打轉……”
……
“風是自由的,不受囚禁的。”
若葉睦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吉他。
“試著想象一下。”
南**月繼續說道,
“如果你站在一座山頂,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你能感受到它忽強忽弱,它不會永遠是同一個力度、同一個方向。”
他笑了笑:
“所以,在彈這首曲子的時候,你也可以嘗試著,讓它更自由一點。”
若葉睦沉默了幾秒,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重新抬起手,撥動琴絃。
南**月聽著,頷首道:“對,就是這樣。”
若葉睦的指尖繼續撥動琴絃,旋律逐漸流暢起來,她不斷調整著節奏,嘗試著去捕捉那股真正的風感。
漸漸地,風開始吹了起來。
她似乎終於感受到了什麼,手指不再拘謹,而是隨心所欲地滑動著。
琴聲在現實與幻境間交錯。
就在若葉睦剛剛沉浸其中時,
突然之間,
她的意識驟然撕裂開來。
在她的感知裡,世界猶如被分割成了兩個平行空間。
一處空間裡,她仍坐在地下室,仍在彈奏吉他,仍然能聽見南**月的聲音。
而另一處空間,自己正在盤膝而坐。
她面前的不遠處,擺放著一臺老舊的電視機,
它的螢幕上閃爍著模糊的雪花噪點,發出“嗡嗡”的低鳴。
若葉睦抬頭看向周圍,
她的背後佇立著一排人偶,全都隱藏在陰影裡,排列整齊,每一個如同現在她的Q版。
但這些人偶無一列外面色蒼白,毫無生機,只是在沉默地注視著她。
若葉睦看著它們,臉上的神情始終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