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死死咬住後槽牙，拼命將心中的不滿嚥下。
“是這樣啊！原來你們都成仙了。”他吐了一口濁氣，故意示弱，“可惜我資質太差了，沒化形時被同伴欺負，化形後被妖力反噬，不知要修煉多久才能追趕上姐姐，和姐姐一樣去往仙界。”
他可憐巴巴拉住雪中花衣袖，問：“姐姐能不能幫幫我？我想盡快修煉成仙，去仙界找你。”
“如此急功冒進你是想走火入魔嗎？別到時成不了仙，連妖也做不好！”哪吒推門而入，拉起雪中花，對白念道。
雪中花也開口道：“是啊，你體內的妖丹還未完全煉化，應該循序漸進才對。再說修行本就是一條孤獨長久之路，你也該盡早習慣。”
白念渾身一僵，指尖刺破被子。
“姐姐說的是。”他聲音像是擠出來般，又細又尖，“可我們多年未見，我想留姐姐幾天。”
雪中花摸了摸他的頭，柔聲說：“你不想讓我走就直說，不用專門去找其他的藉口。正好這些天我和哪吒沒有公務，會留在凡間幫你修行。”
她說著看向哪吒，哪吒對她微微頷首，兩人相視無言，卻隱約流動著曖昧的氣息。
白念藍眸加深，一絲黑氣埋入眉心。
“對了，姐姐你看到庭院中的蓮花嗎？”他轉移話題，開心道，“那是我精心培育出來的血蓮。”
說著他領著兩人去往庭院。
院中種了一棵古樹，古樹盤根錯節，茂密的枝幹幫紅蓮遮擋了陽光。紅蓮迎風飄動，傲雪綻放美不勝收。
“這蓮花池水還是我從幽冥血海一手一手捧來的，費了好大的功夫。”
白念感慨道，“說來奇怪，我後來再去幽冥血海找姐姐時，竟然發現自己能夠觸碰血池，還毫發無傷，這才起了養紅蓮的心思。”
哪吒揚了揚眉，淡淡瞥了一眼雪中花，雪中花沒有搭話，只靜靜看了看白念。
“現在想想，應該是姐姐當時的誓言。”他看向雪中花，笑道，“畢竟幽冥血海是姐姐修煉之所，而姐姐當時又說要養我，所以血海才會把我當成姐姐的家人，沒有和以前一樣害我性命。”
白念在池邊蹲下，撫摸著紅蓮花瓣，花瓣輕輕顫動，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好看！”他獻寶般摘下紅蓮，雙手遞給雪中花。
蓮香伴隨著血氣撲面而來，雪中花卻像是沒聞見一樣，微笑著收下了。
“白念，這花雖然好看，但飼養太過傷身。”雪中花看著對方澄淨的藍眸，出言提醒，“以後還是不要再養了。”
白念順從答應，並告訴她：“我也是睹花思人，如今有了姐姐，哪還用得著它。”
庭院裡貓聲陣陣，丫鬟的嬉笑聲傳來，雪中花聞聲看去。
“姐姐，這個場面是不是很溫馨。”白念在她身後出聲道，“每次看見她們喂養小貓，我心裡就忍不住發酸，幻想姐姐也會這樣養我。”
他聲音帶著惆悵和期許，道：“我真的很想和姐姐一起生活，我們在凡間嬉笑玩鬧，過著普通又幸福的生活。”
“白念，我說過舊事不要再提了。”雪中花對他說，“你有如今的修為實屬不易，還是放下執念，好好修行吧！”
白念捂住耳朵，不肯再聽。
“我是認真的，你還是……”雪中花話還未說完，對方就變成了白貓，長長的尾巴輕輕圈住她的腳踝，似乎是想綁住她。
哪吒翻了個白眼，捏起白唸的後脖頸。
“阿雪累了，由我來照顧你這個小貓吧！”他不顧白唸的反抗，帶貓離開庭院去往書房。
書房裡，牆壁上掛滿了雪中花的畫像，畫像中雪中花和白念親暱玩耍，笑得溫柔。
哪吒冷哼一聲，隨手扔下白念，白念變成人形剛想罵人，就被哪吒用毛筆打到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