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恭迎三壇海會大神
雪中花眸光微冷，暗自點頭，她看著眼前的血海，對哪吒說：“李靖若再對你動手，你不必留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她的聲音有些失真，卻清楚的傳進哪吒耳中。
“殺了他也沒關系，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沒有他帶兵打仗，我亦可入周軍殺敵。”
雪中花深吸口氣，聲音漸小。
“或許經歷過死亡他才能感同身受，放下那可笑可悲的小心思。”
幽冥血海翻起層層血浪，推出粘稠的血沫，帶出一具具死屍，他們都是李靖的熟人，或是死於周軍手下，或是死於紂王之手。
“哪吒，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雪中花手指輕輕揚起，死屍直挺挺立在血海中央，他們驟然睜開青白色的雙眼，隨後魂體飄出身體，化作一抹紅光飛向遠處。
“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這駭人的場面雪中花沒讓哪吒看見，她只告訴對方。
“李靖最近在周軍過得太好了，恐怕忘記噩夢纏身的日子了，我送他一份大禮，哪吒你可要幫我提醒他哦！”
哪吒心中一暖，輕笑回：“我知道了，阿雪。”
輕松的生活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隨著戰事愈發緊張激烈，悲劇悄無聲息的來臨。
周軍軍營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張武不見黃天化戰死，昔日的好友越來越少，活潑的雷震子也變得沉默寡言，楊戩忙得腳不沾地，哮天犬不再找人玩鬧，哪吒冷峻的臉上不見半分笑意。
唯有與雪中花偷來的半刻鐘，哪吒才會柔和雙眼，輕聲述說那些不易。
“阿雪，張武屍骨無存，和校場的兄弟們一起留在了佳夢關。”哪吒臉上沾著幹涸的血跡，眼睛寒光如鐵，“我和楊戩幫大家做了個碑，用烈酒和寒風祭奠他們。”
雪中花靜靜的聽著，心揪成了一塊。
“我還把張薇的那隻繡鞋留在了墓碑前，希望能夠慰藉張武的在天之靈。”
“黃天化……”哪吒聲音哽咽，帶著哭腔，“他葬在了金雞嶺，也……也是我不好，我應該把小兵全殺了。”
雪中花看不到哪吒的表情，戰場上刀劍無眼你死我活，哪吒浴血奮戰奮勇殺敵，身上的血氣洗都洗不掉。他怕雪中花會擔心，已經很久不跟對方影片了。
“天化他上次還嘲笑我破了相，說我這幅樣子肯定不敢讓你看見，我為此還跟他吵了一架。”
“還有黃天祥，我答應天化要照顧好他，結果他被丘引這個混蛋梟首示眾，還被風幹掛在城樓上。”
“我為他報了仇，可我還是很難過。”
“鄧嬋玉，也就是傷我臉的那位女將軍，她也死去了。”
“什麼時候才能攻破朝歌，殺了帝辛，結束這場戰爭呢？大家都在用命去拼，哪怕是手握天機的姜丞相，也不再去看那沒用的封神榜，親自上場叫敵。”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有的人可能還會回來，但也有人永遠都回不來了不是嗎？死亡是件很悲傷的事，我死過，明白那種痛，如今也明白看見他人死去無能為力的痛苦。”
“所有人都在抗爭，士兵沒有了，百姓跟上，武器不夠了，鋤頭用上。這個昏庸的王朝要用多少人的命才能覆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