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有人敲響了屏風。
古稻斯聞聲回頭,看到漂亮青年頭頂藍色的哆啦a夢毛巾,只穿了背心睡褲站在屏風邊。比起照片中為了展示身材提前活動、讓肌肉充血的狀態,此刻他看起來稍顯單薄,但肌肉線條非常漂亮,露在外面的肩頸線條確實比前幾年的紙片身材健康多了。
現在他走出去,怎麼也不會被說像個小姑娘了。
傅遠山見他回頭就說:“我好了。你去……你沒事吧?”這人怎麼看起來一副要熟了的樣兒?
“我沒事啊。”古稻斯有些怔愣。
“那你臉那麼紅?是不是空調開太高了?”
這個主臥面積雖然大,單臥室套間就有大約四十平米,但也只安了一個壁掛空調。牌子不錯,功率也強,就是空間大了,難免有溫差。
傅遠山剛剛湊過來沒感覺,但看古稻斯臉和脖子紅的那個鬼樣子,應該是怕他那一頭冷,把溫度調太高了。
他到古稻斯身邊,探身拉開矮櫃抽屜,找到了遙控器,將溫度調低了兩度,又將它放了回去。
結果剛想問古稻斯怎麼還不去洗漱,那家夥跟被戳到尾巴骨的貓似的,彈射出去了。
“怎麼一驚一乍的。”傅遠山揉著頭發喃喃。
沖進浴室的古稻斯背靠著幾乎是被甩上的門,大口喘氣。
他清晰地看到被薄薄水霧糊住的鏡子裡,自己幾乎要高溫預警的頭臉。可不管他怎麼甩頭,就沒法將青年俯身時寬松的背心裡露出的白皙肌膚和弧度漂亮的肌肉線條,從腦子裡甩出去。
要瘋了啊古稻斯!
等他洗完澡才發現自己沒有拿任何東西進來……幸好他運氣一向不錯,這間民宿提供的一次性用品裡包括了貼身衣物。
收拾完,另一邊已經沒有動靜了。但是想到傅遠山以前偶爾說起晚上會頭疼,而儲物櫃裡的吹風機顯然沒有被使用。
古稻斯幾下把自己頭發吹了個七七八八,帶著機器去找傅遠山。
他學著傅遠山的樣子敲了敲對側的屏風,“傅老師,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
但古稻斯不太放心,稍微偏了偏身子,往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傅遠山還頂著那條藍色毛巾,趴在床上,被子也沒蓋,似乎是沒頂住睡意,眯過去了。
隔空喊不醒,他道了一聲打擾,湊到床邊去拍了拍他。
“傅老師,醒醒,把頭發吹了再睡。不然又該頭疼了。”
“嗚……阿南別吵……”
這個姿勢把青年的脖頸前部肌群拉得老長,發聲就有些困難,加上這人已經困得有些神志不清,聲音含混像比起說話更像哼哼唧唧。
古稻斯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點心疼。
連軸轉了快兩年,好不容易得個假期,又是品牌活動、又是綜藝錄制的,還是體力活動居多,是要累的。
加上他剛剛看了一下足浴藥包裡用的都是通經活絡的藥材。肌體被這點藥燻蒸一下,調動起內部維修機制,開啟自愈模式,比平時睏倦、睡得更深也是有的。
但也不能真讓他這麼睡明天肯定出問題。
“傅老師,是我,古稻斯。你先醒醒。”
這次古稻斯用了一些技巧,類似道經誦唱時候那種發聲方式,聲音不響也不高,但穿透力強。
傅遠山腦袋動了動,把有些濕的毛巾抖落下來,丹鳳眼已經隙開一條縫。只是青年模糊的視線並不能很好對上焦。
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三兩下爬起來,以手掩唇打了個呵欠,幾乎是閉著眼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副理所當然的索取姿態。
古稻斯給他把電吹風插上,機身放進他的手裡,然後看他閉著眼睛摸索開關,開啟後照臉吹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挪了個方向,去吹頭發。
等他把頭發吹完,微熱的溫度把本就昏昏欲睡的人直接燻暈了。傅遠山幾乎是關掉吹風機的下一秒就倒在了床上。柔軟的床墊甚至還把人回拋起一點,他卻只是翻了個身,把被子掀開一半裹在身上,包了個紫菜飯卷。
怎麼會……這麼可愛啊。
古稻斯你丫是人嘛,對著這麼可愛的孩子耍流氓!
他把吹風機收好,回到自己那邊,盤腿打坐五心朝天、抱元守一,默唸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