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說實話，古稻斯追了傅遠山那麼多年線下，還沒有那個運氣近距離接觸一下。
只有每年傅遠山那一兩場私下直播裡，還會被點明提到。上次被點名，還是因為他把拍到的路透照調了個色直接上傳了，被他懟了。
雖然是被質疑怎麼可以不修圖直接上傳，但傅遠山盯著彈幕微微垂眸的含笑模樣，現在古稻斯想起來都覺得耳熱。
他看過太多真實的傅遠山是什麼樣子，能輕易腦補出鏡頭外那張漂亮的臉。狹長的丹鳳眼微彎，薄唇輕輕勾起，眉眼舒展含笑，連眼下那顆小痣都在跳躍。
雖然古稻斯非常巧合地跟傅遠山坐了同一班飛機，甚至還是鄰座，但十年來絕無僅有的近距離接觸，讓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到底能有多慫。
他不僅全程沒有叫任何服務，甚至連登機時空乘送來的歡迎飲料都差點沒敢要。
察覺到傅遠山對於陌生人的提防時，古稻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只敢偷偷從舷窗反光看他。
航行過程中傅遠山很安靜，既不像前座已經掏出電腦正在辦公的商務精英，也不似古稻斯自己插著耳機聽歌，他手裡拿著一本巴掌大小的書在看。
古稻斯從這個角度看不清那具體是本什麼書，但是看封面的樣式，和書本的大小，似乎是大眾文藝出版社十年前出版的一套32開的隨身讀物，是大華典藏國學精品系列中的一本。
古稻斯下山之前送給自家小師侄了一套，當時小朋友哭得可大聲了。所以他對於這套書印象還算深刻。全三十冊，倒是每本書的封皮顏色都不太一樣，但他實在是記不得這到底是哪一本了。
可古稻斯也不敢上去問。
當然，古稻斯並不認為自己這是慫。這是在非工作時間偶遇偶像，給彼此留出的正常社交空間。
然而他也沒想想，正常粉絲偶遇偶像，怎麼也會想上去嘗試要個簽名什麼的吧？
算了，原諒而立之年的古勞斯沒有什麼追星人的自覺。他連他傅老師的網路人氣票選都沒有參加過啊豈可修！
而最讓古稻斯第一次懷疑自己體質的情況是：他這次“大利”直接利到訂的酒店房間都在傅遠山同一層。
古稻斯還是後來才知道，這一層的房間幾乎都空出來留給嘉賓，只有少數幾間房是沒有預留的。但因為不折扣，原房價很高，幾乎沒人訂。所以他就是整層樓裡唯一一個局外人。
也是很離譜了。
菲爾詩包下來作為活動場地的這家酒店，頂層作為其“芳香之旅”的活動體驗館，一二樓則是公開活動的主要場地。
他們到達的時候，場地已經基本佈置完成了。外場有七八處傅遠山的形象立牌，配合各種菲爾詩新系列的單品，服務臺前甚至佈置有品香臺，給公開活動日的藝人粉絲也好普通消費者也罷，來體驗。
二樓本來是酒店餐廳，但這一週餐廳臨時挪到了三樓，二樓樓板展開，形成一個類似劇場二樓的效果。只是二樓並不設定席位，可以憑來賓自行駐足觀看。
一樓的活動區有公開售票，而古稻斯拿到的是傅遠山工作室留給粉絲産出站的vip票。
就是省出了搶票的功夫和錢，古稻斯才直接訂了會場酒店的房間。
這導致傅老師看他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雖然傅遠山臉上沒什麼大變化。但是一方面古稻斯靈感比較強，對人的氣機感應非常敏感，另一方面自然是他對傅遠山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眉頭一跳，古稻斯都知道他可能心裡不爽。
可能類似於傅遠山自己看待他家的貓。明明貓咪沒有多少表情肌，他就是能看出了他家貓不高興了。
於是看在時間還早，古稻斯叫了客房服務，就窩在酒店裡，不出門了。
幸好他為了收音效果考慮，帶了家裡最好的外景收音麥，所以簡單直個播還是足夠了。
結果沒想到他才開播沒二十分鐘、彈幕上甚至還有一些打招呼的訊息，已經有熟悉的id告訴他貓貓睡睡開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