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琴房裡翻了一圈,確實沒有更多線索了,貓貓睡睡哼了一聲。
【女神好像很氣的亞子】
【那是,女神雖然怕鬼,但搜證能力沒話說的】
【就是漏掉了一本工作日誌麼】
【前面的不怕被女神噴嗎哈哈哈】
古稻斯瞥了一眼彈幕,“貓貓老師很厲害的,你們少說兩句。”然後視線又落回了那份産檢報告上,“預産期2007年6月21日……”
“這裡沒有更多跟這個日期有關的線索了。”貓貓睡睡說。
“丁亥年丙午月丙戌日!”古稻斯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跑到地下室,到保險櫃前,將鏡頭中心對準了那張雖然拿不下來,但是能清晰顯示的八字:丁亥丙午丙戌丙戌。
這回輪到古稻斯真心實意地痛罵了:“他爹的怎麼會有人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祭祀的!”
他嘗試著把那份産檢報告放在保險櫃裡的供桌上,不止他的螢幕,連貓貓睡睡的螢幕都開始播cg。
地下室被牢牢鎖住的保險櫃前站著一名沾染了煞氣的少年,他將一份産檢報告放在了緊閉的櫃門上。密碼鎖開始無序地跳轉,速度越來越快,不過幾秒時間似乎就卡到正確的位置,咔一聲開啟。
供桌上,一個面目模糊身體扭曲的紅色肉物,像一隻被剝了皮的貓一般趴在上面,似乎在吸食什麼東西。聽到動靜回過頭,露出了一張被妖力還原出來的,玉雪可愛的臉。
夭折的孩子露出了一個無齒的笑,甜甜地叫:“哥哥,媽媽呢?”
少年的聲音似乎處在變聲器,有些喑啞難聽,“媽媽解脫了。”
“可是我想被生下來啊。”她似乎有些委屈,“我想做媽媽的孩子,哥哥的妹妹。”說著,骨折變形的手放下,一隻被咬斷頭顱的黃鼠狼落下了供桌。
“那妹妹,就從爸爸肚子裡出生吧。”喑啞的嗓音毫無起伏,一點也不像是一隻厲鬼,但也絕不是活人。
“咯咯咯,好呀,那就從爸爸肚子裡出生吧。”
客廳裡,巨大的水晶燈將偌大的空間照得纖毫畢現,男人正在喝今天的第四瓶酒。但今天似乎非常不順,他將自己珍藏的大部分好酒都搬了出來,將傭人遣走,自斟自飲。
已經不甚清醒的人自然沒察覺頭頂的吊燈如同接觸不良一般開始跳躍閃爍。只是因燈光變化皺了皺眉頭。
漸漸地,他不僅被忽閃的燈光打攪,連肚腹之中都翻騰起來。
他感到腹中鼓脹,逐漸開始反胃惡心,卻沒發現自己靠健身保養得當的腰腹逐漸鼓起,不多時就如懷胎七月的婦人一般。
只能聽見虛空中似乎有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在叫他:“爸爸……爸爸!”
咔的一聲響,不知哪裡傳出來的,客廳的燈一下子熄滅了。
華興業終於睜開眼睛,想要檢視情況,但沉重的肚子驚得他瞬間酒醒了大半,“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要生了啊,爸爸。”
“什……”華興業轉不過彎來,下意識抬起頭望向聲音來源,“呵!”
終於顯出自己樣貌的少年,渾身纏繞著黑色的煞氣,其中泛出一些血色來。他身上不複方才釋放出嬰靈時的樣子,反而穿著整潔的襯衫短褲,打著精緻的小領結,頭發被妥帖收拾過,恍惚是二樓房間書架上那張照片裡,捧著生日蛋糕時的模樣。
他歪了歪頭,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爸爸,我們來給妹妹慶生吧。”
華興業剛剛反應過來自己兒子已經死了,想問這個人是誰,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有什麼纏在他脖子上,緊緊勒住了。
然後他感到自己異常的肚子蠕動起來,甚至發出了聲音。
“爸爸……爸爸!我要出來啦!等我出生,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
華興業露出了極其驚恐的表情,肢體扭曲掙紮,但還是阻止不了從合體的襯衫下凸出來的小小的腳丫、手掌,還有小孩子的稚嫩的臉。
尖銳的疼痛折磨著華興業的大腦,窒息的感覺亦如是。畫面似乎定格在了華興業憋成豬肝色的面部。
最後白光一閃,已經是男女主進入別墅時,看到的華興業的樣子了。
“所以這意思是,這家夥的兩個孩子變成了厲鬼,成功複仇了?”貓貓睡睡的聲音顯得很遲疑。
古稻斯摸著下巴,“不是啊。其實魂魄不太能影響人的。別說想cg裡那樣用煞氣把人弄死,或者進入人體破體而出了,連讓正常人感知到都幾乎做不到。如果遇上什麼不公的事情,求助公檢法,不要妄想靠死後化成厲鬼複仇。根本不可能。”
對面似乎猛灌了一口水,水杯砸在桌面上都是哐一聲。
“嗐,這不是警示一下小朋友麼。別忘了,華興業的死因,是酒精中毒引發的急症。他是因為無人發現沒能得到救治才死的,自己作的。這cg的內容,最多就是他們倆入夢給他驚嚇罷了。可能也是促使他突然急症的原因之一吧。”
“算你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