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卿在紅袖招的樓船甲板上,整整坐了一夜,等候著青鳥回來。
直到黎明破曉時分,陳文卿才看到西江河畔邊上出現了一個蹣跚的身影。
「是青鳥,她受傷了!」
陳文卿目光一凝,眉心的天眼神光閃爍,隔著西江,已經看到岸邊青鳥的衣襟上染紅了一片。
陳文卿身形一動,橫跨西江來到了青鳥的身邊。
「青鳥,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陳文卿伸出手,就要扶著她起來。
「你別碰我!」
青鳥眼眸閃動著寒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怨氣。
「青鳥,究竟是誰傷的你?」
陳文卿沒有在意青鳥的語氣,直接將青鳥攔腰抱了起來。
「你別管我,你還是繼續和王霜月談情說愛去吧…」
青鳥臉色發白,聲音中透露著委屈,想要掙扎下來,但是卻被陳文卿緊緊地抱住。
「你這個壞蛋,嗚嗚嗚…我差點被人…差點被人…嗚嗚嗚…」
青鳥蜷縮在陳文卿的懷中,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頓時忍不住地哭泣了起來。
陳文卿輕輕地拍了拍青鳥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在這裡,放心已經沒事了…」
陳文卿輕聲安慰道,心疼不已。但是眼眸中的殺氣卻再也掩蓋不住。
「青鳥,我答應你不論他是誰,竟然敢傷害我的家人,我陳文卿發誓一定不放過他!」
陳文卿看著懷中已經睡著的青鳥,心中對自己說道。
另一邊。
黃管家已經帶著重傷昏迷的章靼,回到了家中。
章嵩看著渾身是血,已昏迷不醒的章靼,語氣如同寒冰一般冰冷。
「是誰?」
章嵩穩穩地坐在太師椅上並未起身,不過滿臉的寒霜已經看出,他已經怒不可遏了。
「是紅袖招一侍女,名喚青鳥。」
黃管家跪在地上,面對著章嵩的威壓,瑟瑟發抖。
「侍女?一個普通的侍女,能將這孽障傷成這樣?」
章嵩從太師椅上起身,走到了黃管家面前,「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黃管家聞言不敢怠慢,隨即從王戰山宴請賓客開始講述,又將陳文卿是大儒的身份說了出來,直到後面將青鳥擄到了倚天高客棧後,又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皆一一說了出來。
「王戰山竟然將王霜月下嫁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道士?陳文卿?這個名字,老夫從未聽過!」
章嵩皺了皺眉頭,他完全不相信陳文卿年紀輕輕會是一個大儒。
「那侍女是怎麼回事?雖然這孽障不爭氣,但是老夫不相信一個普普通通得侍女,能夠將這孽障傷成這樣!」
黃管家冷汗連連,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上,「是小的大意了,在擄人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她的本體竟然是一隻狐妖。」
「狐妖?」章嵩大為驚訝。
「你白白修行這麼多年,連是人是妖都分別出來麼?你竟然當街擄了一隻狐妖給這孽畜,你們倒是玩的挺花呀!」
章嵩將手放在黃家管的肩膀上,接著說道:「你跟我已經二十餘年了,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是,這些年你太縱容這孽子了。這孽子他有今日禍,你亦難辭其咎!」
說完,章嵩五指發力靈力一吐,黃管家的一條左臂生生齊根從身體上撕裂了下來。
「啊...」
黃管家疼的聲嘶力竭喊叫起來,忍著劇烈的疼痛磕頭,道:「小的...多謝老爺饒我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