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墨不服的反駁道:“照你這麼說,天下書生都白瞎了?”
“差不多吧!百無一用是書生。”
舒嬋笑了笑,李光魏把李家僅存的獨苗交給她撫養,她沒有當母親的經驗,只知道對孩子傾注關愛,知冷知熱,吃飽穿暖,讓他無憂無慮。至於將來把他教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舒嬋真的沒把握。文武雙全,人中龍鳳,試問哪個家長不希望孩子如此呢?關鍵是如何教養,舒嬋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生怕有負重託。
“娘子,溫將軍可有向你問過東根的來歷?”彩墨小聲問道。
“不曾。”舒嬋搖頭,轉念一想,又道,“不過,想必溫將軍便是猜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兩匹馬跑出老遠一段路後,慢慢的走在林蔭下,等後面的車馬趕上來。溫在恆教東根騎馬的要領,東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學得很是認真,還誇讚溫在恆比知雨教得好。
“那是自然,騎射功夫不好,能當將軍嗎?”若杉笑道,他看這一大一小,頗有些父教子學的意味,心想將軍若是沒歷經這些年的舛途,孩子應該也有這般大了。
東根扭身,崇拜的仰望著溫在恆,求他教他射箭。
溫在恆笑著答應下來,道:“你先把彈弓練好,你姑姑就很會打彈弓,當年還用彈弓教訓過鄉間的惡霸奴才。”
東根第一次聽說,眨巴了幾下長睫毛,問道:“溫將軍你跟我姑姑很早就認識了嗎?”
溫在恆“嗯”了聲,摸摸東根的後腦瓜。
“唉東根,你小子姓什麼?”若杉忽然問道。昨日他好奇之下向知雨打聽東根的來歷,知雨冷冷瞥了他一眼說是路上撿的。他又去問彩墨,彩墨說是苑娘子的恩人之子,父母俱亡,成了孤兒。他不好再深問下去,回營地後把此事同將軍說了,將軍沉吟道,這位恩人怕來頭不小。
東根撓了下頭,道:“我姓舒。”
“姓舒?”若杉詫異,腦子轉了轉才明白過來,“是你姑姑教你這麼說的吧?我們跟你姑姑是老相識了,今兒早上將軍不還同你姑姑一起吃飯來著?不是熟人,不是朋友,能一起吃飯?你姑姑會放心讓將軍帶你騎馬?你想想是不是?”
東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還要拜將軍為師學騎射呢,對老師可要如實相告,不能……”
溫在恆抬手製止若杉的誘哄,道:“孩子不想說你就別問了。”
“我只告訴將軍一人,悄悄的。”東根說道。
“好好好!”若杉勒馬,慢他們一個馬身,讓他倆說悄悄話。
東根在溫在恆耳邊說完,又道:“不要告訴別人哦!姑姑說外面壞人多,專門拐騙小孩子。”
“嗯,記住你姑姑的話,以後別人問你姓什麼,你就說姓舒。”溫在恆眸中含笑叮囑道。跟他猜想的一樣,果然是個手腳通天的恩人,說恩情似海都不為過,只可惜……想到這,溫在恆捏捏東根的臉頰,“我會好好教你學騎射的,以後你想學什麼,只要我會的,我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