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遊戲之中啊,大豪俠的系統肯定又更新了,才會製造出比現實還要逼真的場景。
張天天誠惶誠恐,甚至不敢靠近倒在血泊中的新娘,深怕更加可怕的鬼怪在等著他。
他抬頭挺胸,握緊顫抖的雙拳,好一會才平復了急促的呼吸,鼓起勇氣,帶著好奇走到新娘身前,想看看那究竟是妖魔還是鬼怪。
一瞬間,張天天失去了對他眼睛的掌控,不知不覺中,他的意識也開始淪陷。女子絕世無雙的容顏如同神蹟,無與倫比,媚惑眾生。
即便她沉睡著,安靜的臉龐足以令人神魄顛倒,魂不守舍。
張天天的恐懼徹底清除,內心被龐大無垠慾望所佔據。他在原地一動不動,目瞪口呆,定格成畫面。
不知站了多久,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張天天終於向前邁了一步。
身為隱俠,他向來心高氣傲,不想今天會輸給一張臉。
只要那張臉對他笑,只要眼前女子醒來,對他說,跪下吧,臣服吧,他也會照做,哪怕叫他去死,他也毫不猶豫。
女子沉睡著,就像童話裡等待白馬王子的公主。即便場景血腥恐怖,與童話世界裡的美好截然相反也不妨礙鬼迷心竅的張天天異想天開。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王子,只要親吻公主,就能喚醒,並贏得美人的眷戀。
他如痴如醉,蠢蠢欲動,面部開始扭曲,再也無法控制內心龐然的慾望,放棄抵抗,淪為慾望的奴僕。
他迫切向前,顫抖的手,伸向那張旖旎絕麗的臉。
一秒,他卻覺得時間好漫長,恨不得毫秒不到的時間,就觸及到渴望的一切。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如同正在氣喘的精神病患,在自己的所想象的那個世界裡獲得了至高無上的畸形的幸福。
馬上,只差一點,他就能觸碰到實質的慾望。
咚咚咚……
他的心跳已經超出了負荷,但他無法停止慾望的侵蝕。
一陣寒流,隨著一扇被開啟的大門湧入這片血霧下的血之湖泊,在平靜光滑的血面上壓出絲絲波紋,冰冷地刮在張天天滾燙的臉上,卷著他的頭髮胡亂擺動。
遠古的大門已經被開啟。
死神悄悄逼近,張天天毫無察覺,除了那張臉,和心中慾望,他什麼都感覺不到,直至他即將觸碰到女子臉龐的手指泛起了一陣不該有的透陰而神聖的漣漪,他才在劇烈難忍的疼痛中幡然清醒。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如何支離破碎,就是紙張在火下燃燒,化作灰燼,紛紛揚揚。
在感覺到疼痛之前,就應該瞬間被漣漪震成血沫,就像那些死在赤焉大門前猙獰的怪物,以及那些試圖阻礙她前進的血巢長老們。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只有張天天看到了漣漪是怎樣緩慢的綻放開來。
他的意念在慾望的激發下,得以強化,致使他的感官敏銳而迅捷,他看得更快,也想得更快了,換句話說,就是他感覺到時間變慢了。
或許這不併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身體在漣漪所產生的威能下支離破碎的,那深入骨髓的痛苦絕沒有人願意體驗。
毫秒不到的時間裡,張天天覺得過了很久,他的手臂已經消失大半,眼前的空間在漣漪下震動。他沒有後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的身體不斷被碾碎消失,因為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那張絕世的容顏,他害怕此刻不看,以後在沒有機會看了。他不僅沒有回退,還在慾望的驅使下繼續向前,他已經忘記了痛疼,露出陶醉幸福的表情。
他的慾望已經得到了滿足,他的意念不再那般強烈,於是在下一個瞬間,他也成為了漣漪下紛飛的血沫。
鶯子赤足落在血泊之上,高高在上猶如天神的她,在女子面前沒有絲毫高傲。。
她將女子暈倒的女子扶起,抱在自己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哭泣。
好一會,她抽泣帶著稚氣,眼神溫柔地說到:“睡吧,累了就睡吧,這次由我來守護,我已經變強了,安潔麗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