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魏呂中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上馬村問,上馬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我姥是什麼樣地人。”宋蒔不怕魏呂中進村去打聽,就怕他不去。
“去就去,我不信周知縣地丈母孃是你說的那種人。”魏呂中也不是那拖泥帶水地人,把藥鋪交給徒弟,自己一個人趕著驢車來了上馬村。
宋蒔是讓他一起坐馬車地,他拒絕了,怕宋蒔事先收買了一些村裡人,就帶他去見那幾個。
魏呂中一進村,幾個村民自發圍了過來,他們都認識魏呂中,經常讓他看病。
“魏郎中,你怎麼能把一個好好地人說成癱子呢!”
“你們也可憐那個老嫂子對不對,她是可憐啊!”魏呂中理所當然地說。
“魏郎中,誰可憐她啊,我們可憐的是她兒子一家,你知道你這樣做,給她兒子一家帶來多大的負擔!她倒是享福了,天天什麼都不用幹,比坐轎子的都滋潤!”
“就是啊,魏郎中,你一句癱了,給他們帶來老多麻煩了。魏郎中,你難道連她是假癱都看不出來?”
要是魏郎中醫術差成這樣,他們以後可不敢讓魏郎中看病了。
魏呂中趕著驢車就走,世風日下,這些個人都是被那姑娘收買的。
前面有五個小孩,正在玩跳房子,魏呂中決定問問他們,小孩不會撒謊。
靠近了,魏呂中看到一個小孩盤腿坐著,對另四個小孩呼來喝去的,他上前去教育那個小孩不該欺負人。
那個小孩說:“我們只是在玩,我裝的是我們村的假癱子,劉奶奶,她就是這麼對王叔和春嬸子的,她的仨孫子連門都不能出,都在家圍著她轉,就這樣還是天天捱罵。她應該有十個孫子孫女,才夠她罵的。你是誰啊?”
魏呂中沉重地撥出一口氣,“你們帶我去見她外孫女。”
“你要見宋蒔姐姐?先說自己是誰,我們才能知道你能不能見宋蒔姐姐。”
魏呂中說自己是郎中,五個小孩帶他見了宋蒔。
“郎中,這下你清楚了吧?”宋蒔相信魏呂中應該清楚姥是什麼人了,不然他不會見自己。
“姑娘,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事情是這樣,你姥姥說的是你們都不孝順她,她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裝癱是為了享受兒孫繞膝。”魏呂中說。
她姥可真會說啊,宋蒔又問:“郎中,是前知縣叫你幫我姥的嗎?”
不知道魏呂中跟周潤起的關係前,宋蒔沒這麼懷疑,可這會,宋蒔就這一個懷疑。
“不是,周知縣從來沒找過我。”在魏呂中心裡,周潤起不當知縣了,也是他心中的周知縣。
“可你確實是因為我姥是前知縣的丈母孃,才聽她訴苦的吧?”宋蒔不相信,魏呂中給其他人看病,還會先聽人說這些。
這個魏呂中沒辦法否認,“是你說的這樣,但真的跟周知縣無關。對不住了,回去後,我會把藥錢退給你們,如果你們還不滿意,我也可以再賠償你們。”
“這些你跟我舅說吧。”雖然魏呂中說一切跟周潤起無關,可宋蒔還是認為姥裝癱跟周潤起有關。
魏呂中走了,宋蒔來到舅家,把魏呂中的話說了,又問春草,“舅母,妞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是你那次走後不久,她說是她後孃容不下她,她爹才把她送回村裡的。她現在在給開農家樂的家庭幫忙,還在培訓班學做花餑餑。”春草說。
宋蒔聽了這些,更是有了一個猜測,雖然這猜測她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可現在看起來真是這樣,不過宋蒔還不想對別人說。
“阿蒔,你問這個做什麼,是不是她找你了?”春草問宋蒔。
妞子這姑娘可憐是可憐,就是有時候說話,給人感覺她心眼挺多。
也許是因為她以前跟著後孃,爹也不關心她,造成的吧。
“沒有,舅母。”宋蒔說,之前妞子好像有事情要跟她說,不過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