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嘛,阿蒔家竟然買上驢了,娘哩,這真是土雞變鳳凰啦!”這個女人的語氣酸溜溜的。
一個月前,宋蒔家還窮的叮噹響,連鍋都快揭不開了,幾天前宋旺被人抬下山,他們更是以為宋蒔家天要塌了,可這會,人家連驢都買了!
“看到了,你說阿蒔做的那個叫花餑餑的東西,是不是很值錢?”
“不可能吧,我聽周老實的婆娘說,阿蒔的花餑餑都是怎麼拿去鎮上,又怎麼拿回來的,那不就說明沒人買花餑餑嗎?”
“這就奇了怪,那阿蒔家哪來的銀子買驢,她爹可是風風火火的找人做驢車,聽說還管飯呢,大肉片子半個碗那麼大,四指厚,都是肥膘肉。”這個女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噢,我明白了!”一個女人恍然大悟道,幾個女人都問她明白什麼了,她嚥了口唾沫,順了順頭髮,才神神秘秘說,“這不明擺著呢,是財神爺給阿蒔家送財啦!”
“你是說猴神大人叫阿蒔家發財的?誒,我家怎麼就不招猴神大人待見呢。”
“誒!”幾個女人只能嘆息,猴神大人想叫誰家發財,就能讓誰家發財,她們就是羨慕,也只能憋著。
一個女人卻眼睛一亮,貓著腰回了家,正是孫苞谷的鄰居嚴鳳英。
周老實的驢車剛到村口,就被個姑娘攔下了,這姑娘就是剛才貓著腰回家的嚴鳳英的女兒,跟宋蒔一樣也姓宋,叫宋杏黃,宋杏黃扭著衣角,來到驢車前,對周老實說,“叔,我能坐你的驢車去鎮上嗎?”
“上來吧。”周老實這人很好說話。
宋杏黃上了驢車,見到宋蒔,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阿蒔,你也在?”
來之前,嚴鳳英讓宋杏黃一定要跟宋蒔親密起來,等兩人親密了,就讓宋蒔把猴神大人借給自己家幾天,自己家好好伺候猴神大人,猴神大人不願意走,到時候自己家就有金山銀山了!
宋蒔掀掀嘴角沒說話,她認識這個宋杏黃,挺會做表面功夫,以前的宋蒔很長一段時間認為宋杏黃是好人,因為她不會罵自己是藥罐子。
可後來有一次,以前的宋蒔不小心聽到宋杏黃在背後罵自己是癆病鬼,說自己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她,甩都甩不掉,還說自己離開後,自己坐過的地方,她都要使勁擦,怕染上病,以前的宋蒔就跟宋杏黃疏遠了。
宋蒔不說話,宋杏黃又高傲地說,“我去鎮上看明清。”
宋杏黃未來的婆家在鎮上開酒肆,她嘴裡的趙明清是酒肆的少東家,兩個人已經定親,算是在搞物件。
“噢。”宋蒔真不想跟宋杏黃說話,這麼冷淡地回答,就是讓她別跟自己說話了。
宋杏黃今天卻格外熱情,“阿蒔,我跟明清說說,讓你去他的酒肆賣花餑餑吧,這麼一來你的生意準能更好,還不用風吹日曬。”
“不用。”宋蒔不想把自己的花餑餑擺在酒樓裡賣,不然她一開始就拿著花餑餑去酒樓推銷了。
她最終的目的,還是給人做花餑餑,現在賣花餑餑只是“曲線救國”。
“宋蒔,明清的酒肆老大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收你錢的,花餑餑賣的錢,他會一分不少給你,這樣你能多賺不少錢呢。”宋杏黃坐過來,親暱地挽著宋蒔的胳膊說。
宋蒔抽出胳膊,更冷冷地說了句:“真不用。”
架子還挺大!宋杏黃臉上掛不住了,但想到她孃的話,她委屈地說:“阿蒔,你怎麼這樣,我這可是為你好,你別死要面子了。”
“不用你操心,我沒有活受罪。”宋蒔才不傻,她要是接受了,就是欠了宋杏黃的人情,以後宋杏黃還不知道要求自己什麼呢。
別說她沒受罪,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會接受宋杏黃的假好心!
“宋蒔,你……你再好好想想吧,想好了,你再找我,這可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好事。”宋杏黃覺得宋蒔這樣很不知好歹!
宋蒔想說自己不會再想了,可怕自己說出來,宋杏黃再沒完沒了的說下去,她沒再說。
到了鎮上,宋蒔先下了驢車,在集市上找了個地方賣花餑餑,宋杏黃眼裡都是不屑,宋蒔就是一個臭擺攤的,也不知道在清高什麼!
“叔,阿蒔再坐你的驢車時,你幫我勸勸她,叫她去趙家酒肆賣花餑餑吧。”宋杏黃對周老實說。
周老實使勁揮了下鞭子,“啪”的一聲,當沒聽到宋杏黃的話,他是老實,可他不傻,這話他不會說。
宋蒔這邊花餑餑剛擺好,就圍過來幾個人問:“姑娘,你這又發明了新的花餑餑?”
在鎮上,宋蒔可出名了,一多半人都知道做花餑餑的宋蒔,沒人請她做花餑餑,她還天天來,那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大家都說她比連考了十次,還沒中秀才的範出還要固執!
“這是巧果,是七月七吃的。”宋蒔提起一串巧果。
前世她生活的地方,每到七月七,大人就會把做好的巧果用線串起來,再綁在一根玉米秸上,小孩就提著出門,互相炫耀誰家的巧果最巧最好看。
宋蒔提的巧果總是第一名,其他人只能爭第二。
“姑娘,這巧果也得請你去家裡做?”有個男人問,他手裡牽著兒子,他兒子跟小牛犢子一樣快牽不住了,鬧著要吃巧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