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緩緩睜開了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抬頭看向王子維開口道：“老師！”
王子維：“……”
沉默半晌。
好不容易忍耐住爆粗口的衝動。
王子維一雙眸子在李月明身上打量了幾眼。
片刻後才帶著幾分不確定之色開口道：“你已經完成引氣入體了？”
“嗯！”李月明點頭應了一句。
聞言。
王子維的臉色變得極其複雜起來。
一方面是驚喜，另一方面則是懷疑人生。
作為一個在整個西陲之地都十分有名的寒門先生，王子維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徒教學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世家大族都會爭相恐後搶著將孩子送到他手裡來。
這麼多年的教學下來。
王子維也不是沒有看見過天才。
甚至連一夜間感知天地靈氣，一日間成為修行者的天之驕子也不是沒有碰到過。
可像李月明這種從頭到尾都透露著怪異的學生卻真的還是第一次見。
兩三年不開竅。
一開竅則頂別人苦修兩三年。
屬實是小刀劃屁股——讓他開了眼。
莫非……
這名弟子其實真的是個天才？
只不過屬於另闢蹊徑路子比較野的那種？
當然。
雖說王子維心裡已經打翻了醬油瓶，可臉上卻還是沒有表露出什麼異常之色的。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還是師傅。
不能在徒弟面前丟了面子。
咳嗽兩聲，將躁動內心當中的思緒壓了下來。
王子維臉上露出幾分讚許之色，拍了拍李月明的肩膀道：“古語有云'笨鳥先飛'，你這頭笨鳥撲騰了兩年，終於也還是在最後飛起來了！不枉為師對你嘔心瀝血苦苦栽培！”
“不錯，不錯啊，為師很是欣慰！”
說是說欣慰。
可實際上王子維就差熱淚盈眶了。
這幾年裡如果有人問王子維做過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毫無疑問的，當初將李月明收入門下並且對南嶽侯誇下海口，應該是排名第一位的。
這些年他裡連覺都睡不踏實。
深怕某天睡覺的時候被南嶽侯李南風找上門來。
給他冠上一頂‘教徒無方’的帽子。
然後扒皮抽筋點天燈。
現如今李月明終於成為了修行者，他總算也可以睡一個安穩的踏實覺了。
實在是不容易啊！
……
李月明對王子維的想法不感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