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高湛極認真的說道:“他知道鹽乃利國利民之物,於是耗費多年心血,才改進了製鹽之法,特意將製鹽之法獻給朝廷,他說只有交給朝廷,才能夠真正的振興國用。”
說著,高湛取出一份奏摺,說道:“這是陳子時的奏摺,其中寫明瞭新式製鹽之法的步驟程式,請陛下過目。”
皇帝依然沒有從震撼中緩過神來,接過奏摺看起來後,這樣的震撼更是持續延伸,持續撞擊著他的腦海,不敢相信竟有如此奇人。
林中有微風攜著各色花香襲來,衝擊著皇帝的鼻息。
有野獸從不遠處經過,卻絲毫沒有改變皇帝陛下的目光。
他的眼睛始終如一的落在奏摺上,越發的明亮。
不知過去多久後,皇帝才猛的合上奏摺,臉頰上俱是笑容,“哈哈,看來如你所言,這個陳子時放在清溪那等小地方的確是屈才了,能思慮出如此興國之策,有經天緯地之才啊。”
高湛在皇帝的示意下站起身來,他知道皇帝看後肯定會對陳逢徹底刮目相看,但還是沒有料到皇帝對陳逢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
“高愛卿,你怎麼看?”
聞聽此言,高湛便知道皇帝已經有意提拔陳逢了。
“回陛下,陳子時的確是難得的能臣。”
“嗯,”
皇帝抱著奏摺說道:“依你之見,此人無論是治民還是理政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有新式製鹽之法,就必須儘快推而廣之,正好朕現在缺錢得很,”
“朕的意思是,將這陳子時調任為劍北鹽課提舉司提舉,先以劍北為試點,主持推廣新式製鹽之法,你以為如何?”
聽見這話,高湛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帝似乎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繼續說道:“如果他能將這件事辦好,以後朕便將他調入戶部,掌管天下鹽務。”
嘶!
高湛幾乎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之餘向皇帝提醒道:“陛下,提舉之職,乃從五品啊,更是劍北一省鹽務長官,如此安排,恐怕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
皇帝拂袖,慍怒道:“只要是有才之人,朕從來不昔提拔。”
高湛忙勸道:“可是陛下,陳子時步入仕途至今才一年,且只是舉人出身。”
“那又如何?”
皇帝表現出了與年齡相符的任性與固執,道:“漢武帝敢將奴隸出身的衛青直接提拔進入朝廷中樞,朕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這鹽課提舉似乎確實有些不妥,”
“陳子時之前還進獻有大棚種植之法,如果他只是提舉,就不好去管這件事,不如還是直接調入布政使司,總覽兩件大事,高愛卿,你以為如何?”
高湛已經瞠目結舌,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這位皇帝在提拔官員這方面很多時候會表現得非常任性,比如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皇帝看重能力而非資歷,但朝廷考核官員資歷卻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因此皇帝和朝臣之間往往鬧出矛盾,現在皇帝如果這麼做,那麼他敢保證,來日朝堂上必定是雞飛狗跳。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高湛心裡已經有些害怕了,如果陳逢真的一步登天,那麼他自己也將遭受不少大臣的圍攻,忙勸道:“陛下您聽臣說,先不說陳子時舉人出身,資歷尚淺,”
“便是陛下您的削藩大業現在也離不開此人,陛下不妨聽聽臣的兩全之法,既可以保證兩件大事循序漸進,也可以保證削藩大業有條不紊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