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是什麼?”
陳逢沒解釋,參觀著庭院,問道:“說吧,我這宅子花了多少錢。”
蘇克之挑眉,不滿的看向陳逢,“大哥,你當我是什麼人,咱們之間談錢多傷感情。”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陳逢搭上他肩膀,說道:“之前是我沒錢,現在有錢了當然要還你,我這做大哥的也不能總坑弟弟的錢不是,你說現在我也算是咱們縣裡的名人,怎麼能做這種事。”
“那不成,”
蘇克之嘟囔著說道:“當初是我要替大哥修房子的,沒說借錢的事,而且大哥,你現在也沒錢吧。”
“誰說的,你大哥我抄了袁胡李三家,一分沒給李知風,你大哥我現在肯定不比你窮就是。”
“我不信,”
蘇克之對此很自信,說道:“大哥你就別蒙我了,我都打聽過了,光是你出錢修河,施工的工人有九百八十五人,我問過了,每人每天三十文,一個月下來就是八十八萬六千五百文,摺合銀子接近九百兩。”
三十文一天,不要覺得少,這一個月下來已經將近一兩銀子。
要知道在清溪的平均水平,很多人一年下來頂破天也就三兩左右,很多人一年的消費水平也只有一兩多。
所以說,陳逢給每個人開三十文一天,這已經是高薪。
只聽蘇克之繼續說道:“另外還供應茶水,飯菜,這些都是從我們家的聚鮮酒樓進的,咱們大哥要求的是三素一葷,菜色新鮮,每天菜色也要不一樣,不能過夜,價格也就蹭蹭往上漲了,即便一天一個人兩頓,折算下來也是十六文。”
“那麼一個月下來就是四十七萬兩千八百文,摺合銀子接近五百兩,另外就是茶水錢,由於受天氣原因,天氣熱的時候消費高,到陰天的時候會好一些。”
“但是咱們清溪剛過乾旱,茶水也貴,即便我折半來算,每人每天至少也要花費七文茶水錢,那麼一天下來就是六千八百九十五文,一個月下來就是二十萬六千八百五十文。”
“當然,我算得只是理論上,中間肯定還有因為各種原因有所浮動,但是大機率和我算的相差不多,而比起工人的工薪,飯食,耗費更大的修河需要的石料木材等等物資,這更加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另外還有重建災區,歸還全縣百姓當初被州伯遷壓榨的錢財,我大概猜測一下,大哥從袁胡李三家抄來的銀子,應該花費得七七八八了。”
跟在陳逢身側的許未央周扶沈如綃三人都很震驚的看著蘇克之,因為他說這麼一長串數字,中間居然沒有半點停留。
而就在昨天晚上,負責幫陳逢管理錢財的周扶就已經告訴陳逢,三家的家財已經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老二,你閒著沒事兒啊,還專門抽空計算我這兩個月消耗的錢糧?”
“什麼呀大哥,我就是在酒樓的時候隨口一問,現在隨口這麼跟你一算,我就知道你沒什麼銀子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克之很淡然,就好像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般,“咱們都是拜把子的兄弟,幹嘛跟我計較這些,再說要不是大哥您,弟弟我也不能賺得盆滿缽盈啊。”
“人才啊,不愧是首富之子。”
這等心算速度,不是人才是什麼。
最近周扶一直跟他抱怨管理錢糧等事務太過麻煩,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敢情是自己用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