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聽見李知風直接下了逐客令,黃安輔咧嘴而笑,扯著李知風衣袖,忙道:“知風兄莫要生氣,只是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只是需要捋一下。”
……
陳逢還不知道黃安輔這傢伙出了簽押房就將許未央和復晉會有所關係的事情告訴了李知風。
黃安輔離開後陳逢便將楊奉喚了進來。
將黃安輔這種老謀深算的傢伙就那般放過去,不做防備陳逢並不放心,因此他想到了一個人。
“楊奉,你恨我嗎?”
看見楊奉進來,陳逢放下手中的筆,認真的看著對方。
楊奉微怔,不是很明白陳逢這句話,皺眉道:“大人,您這話是何意啊?我怎麼會恨大人,感激大人還來不及呢?”
陳逢走到他旁邊,說道:“當初如果不是我用秀桃的事威脅你,你也不會跟著我干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
“大人千萬別這麼說,”
楊奉身材頎長,足有一米八幾,比陳逢還要高,膚色偏白,鼻樑高挺,眉宇之間有一抹英氣,也怪不得能將秀桃勾搭到手。
他此刻微微彎著腰,神態顯得很憨厚老實,“大人您不知道,這幾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到小人家中,送了不少東西,如果不是大人您帶著我們做這些事。”
“之前那些砸我家房子的,背後罵我的,吐口水的,都上我家跟我賠禮道歉,我知道,這些都是大人帶著我們打出來的,如果不是大人,楊奉現在還是過街老鼠。”
說到這裡,他突然向陳逢跪下,“大人,其實我一直想謝謝你,如果不是當時您威脅我,怎麼會有楊奉今天的好日子。”
“被這樣,”
陳逢忙拉住他,說道:“你不恨我就行,我這人最怕遭人恨,不然晚上睡不好覺,就怕有人上門報仇。”
“大人看起來不像。”
“怎麼不像?”
“大人要真怕人恨,就不會跟州伯遷對著幹了,”楊奉對此似乎已經看準了。
於是陳逢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微笑說道:“所以說,凡是恨上我的人,我都會先將他弄死,這樣我才睡得安心。”
此言一出。
楊奉被嚇得後退一步,之後他得知被放走的雷震天三人死在荒水之畔,腦海中也響起陳逢這句話,後怕不已。
“怪不得,也只有像大人您這樣的,才能對付州伯遷,”
楊奉緩過神來,真誠說道:“在我們清溪,文文弱弱的官員最後要麼被迫離開,要麼身死道消,只講懷柔或者只講霸道的都難以在清溪長久。”
“噫?”
這樣一番話,陳逢頗感意外,說道:“你看問題挺深的嘛。”
“大人謬讚,”
楊奉道:“我只是在清溪生活久了,慢慢領悟出來的。”
陳逢回到座位上,笑道:“那麼你認為,我最後會不會也和州伯遷一樣的下場呢?”
“當然不會!”
楊奉斬釘截鐵,“大人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清溪百姓,州伯遷那等雜碎豈能和大人相提並論,如今,在我們清溪百姓眼中,只有大人您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
他臉色激動,彷彿陳逢的話觸及了他的信仰般,擲地有聲,“在小人心中,也只有大人才是我們所認識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