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真的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陳逢繼續裝糊塗,“敢問大人,誰看見下官從雷震天手中收繳了貨物的?有證據嗎?”
州伯遷:“……”
“我承認,當時雷震天確實在押送一批東西,但他們人多勢眾,後來那黑雲寨三當家也突然出現,連恩師派來協助下官的田秀才也抓上山去了,”
說到這裡,陳逢萬分惆悵,“大人,您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把人家的貨奪回來,您想得也太天真了。”
州伯遷當然知道田伯忠的到來。
也正是因此,他才更加覺得來萬春對陳逢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昨夜他才會阻止袁玉堂的魯莽行為。
太陽已經開始西下,蘇克之看著帶著李衝離開的州伯遷,兇狠的瞪著對方的背影說道:“大哥,就這麼讓這老狗走了,也太憋屈了。”
“是啊,真是夠憋屈的,”
對於陳逢來說,何嘗不憋屈呢,“這就是常說的官大一級壓死人,能暫時將雷震天還有那批銀子留在大哥手中,已經不錯了。”
說完這句話,陳逢看向一臉愁苦的王雲超,正色道:“老王你放心,李沖和胡興的命我早晚給你拿回來,還伯母公道,你可能不知道,大半年前秦家的案子我一樣在查,那個胡興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沈如綃看陳逢的眸子裡有光,堅定道:“對,一切都只是暫時的,我們要相信大哥。”
“那我們晚上真的要把兩個土匪頭子交給州伯遷那老東西?”
陳逢向屋內走去,“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將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將他們交給州伯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要是在天黑之前,問不出來,那肯定就不能將人交出去。”
聞言,周扶凝重道:“如果是這樣,州伯遷恐怕不會給我們繼續審問的時間。”
……
州伯遷沒有將李衝放回家裡去。
而是真的命人將他關進了縣衙的大牢之中。
袁玉堂得知此事,感到很是憋屈,就算李衝是條狗,那也是他門前的狗,被陳逢打了居然還要被關進牢裡去。
所以,州伯遷剛回到府中,袁玉堂就找上門來了。
府中非常安靜,即便是灑落進院子的陽光也彷彿有一種陰惻惻的冷意。
大廳當中,也不知為什麼州伯遷將窗戶都關了起來,大白天的顯得很是暗沉,這讓剛剛走進來的袁玉堂就感到不舒服。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李衝的事,不要多嘴,”
州伯遷又取出了自己的佛珠,不等袁玉堂說話就阻止了他。
“就帶回來一個李衝,你就能安心念經了?”袁玉堂不屑道。
“我在等人。”
“等人?等誰?”
“與其說等人,不如說在等訊息,”
州伯遷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卻莫名給人一種陰寒的感覺,“昨天晚上我說了,對付陳子時這樣的人,必須一擊致命,沒有強行將雷震天等人帶回來,只不過是為了穩住他。”
“如果在傍晚之前黃安輔還沒有到,就立馬帶人上黑雲寨,你先將此安排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