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超,壞老子好事!”
樹林當中,帶頭男子對王雲超已是恨之入骨,向一人吩咐道:“老子絕忍不了這種吃裡扒外的雜碎,你現在就回去,告訴袁爺,敢戲耍我青衣幫的人,這小子還是頭一個。”
說完這句話,他便拔出腰間長刀,向身後的眾人說道:“兄弟們,前面那小子自從來了清溪,便開始阻攔我們的財路。”
“當人財路,殺人父母,今天是不可多得的良機,弄死他袁爺重重有賞!”
雖然他們都相信以箭取命應該問題不大,但以防萬一,他們依然在山底下埋伏了人馬。
於是,在聽見山上傳來鈴鐺聲時。
埋伏在下方的人馬就已經殺出!
而陳逢,在一箭逆風奪了不知道是誰的狗命後,翻身自車頂下來,看向衝到面前的王雲超道:“幫我保護好綃子和老二。”
話音落下之時。
叢林中便衝出二十餘名蒙面黑衣人。
說起來,他陳逢在江湖上也混跡三年時光,什麼陣仗未曾見過。
只一眼他便從這群衝出來的黑衣人的站位上分辨出誰是頭目,於是水到渠成,箭矢如疾風而出。
殺死?
自然是不可能的,還留著問幕後指使呢。
陳逢根本不看這一箭是否真的能夠喪失對方的行動力,直接三箭齊發,三條生命當場飲恨西北。
將馬車圍了一圈的王雲超幾人見此情形,驚駭莫名。
又是兩箭殺出,殷紅的鮮血將枯黃的枝葉換了顏色,久不見人的土地瘋狂吸收涓涓淌出的年輕熱血。
再付出數條生命之後,終於有人衝到陳逢面前。
嗆啷一聲,照膽劍迎風出鞘。
久不見血的利刃沒有一絲頹廢,彷彿切西瓜般切割過男人的脖頸。
激射而出的鮮血噴了陳逢半身衣袍,髒了整張臉頰,可他手中之劍未作絲毫停留。
作為班頭的王雲超見此,終於確信,他們這位縣尉大人非但會武藝,還明顯經歷過拼殺的洗禮,否則就剛才這一下,陳逢就不得不眨一下眼睛。
坐在車裡的蘇克之已經忘記自己手裡還拿著糕點,原本在突發之時瑟瑟發抖的身體,這一刻已經被陳逢的箭和劍徹底拉了回來。
“我好像拜了一個了不得的大哥?”蘇克之嚥下唾沫。
沈如綃沒有回答他,因為此時此刻,饒是她也說不出話來。
初次遇見陳逢的時候,腿斷得快走不了路,整個人和乞丐沒什麼兩樣,她那裡會想到生得這般俊秀的陳逢,居然有這等武藝。
不過現在想來,其中也有道理。
那場地震,跟隨在陳逢身邊的人都摔死了,唯獨陳逢活著,還拖著腿在天陽底下走了半日,這等體力,又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文人呢?
“大哥威武,大哥加油!”
蘇克之已經化恐懼為動力,吶喊道:“大哥無敵,大哥小心,那小子龜龜縮縮的想要從後面偷襲你。”
話音落下。
寒光掠過。
試圖當老六的傢伙已經倒地不起。
半刻鐘不到,二十幾名殺手已經只剩下六人。
他們提著刀的手已經在發抖,對視一眼就確定了接下來的戰鬥思路——逃!
當然,這群傢伙還是沒有忘記大腿被箭矢貫穿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