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終於清醒,盡力的吮吸著口邊的水滴。
當日他從望月宗內發瘋跑出來,然後開始遊蕩,渾渾噩噩的他歷經了三月,終於在這裡倒下,但是極端的身體疲乏飢餓乾渴,也使他清醒。只是他經歷三個月的遊蕩,不飲不食,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還好正在此時有一位美麗的姑娘,贈予他飲水。
他深深的看了對方几眼,將對方的面容記在心裡,好以後報答。然後張凡靜靜的躺在一處土丘之上,默默的運功調息,等待著身體能稍微恢復一些。他幾乎不能動,像是活死人,只有絲絲的喘氣讓人聽到才知道他還活著。
終於,他在努力的運功除錯了一炷香時間,才有一絲暖流自丹田升起,緩緩流走於他近乎乾涸的經脈,他終於有了生的希望。
時間在流逝,張凡並不急切,現在的他,對時間已經沒有了急切的心。在日落時分,他緩緩從土丘之上艱難的爬起。這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墓園。
張凡環顧四周,四周林木青翠,鳥鳴陣陣,不時有動物穿梭于山林間。張凡不敢耽擱,此時的他身體極度虛弱,在不知此地是否有野獸存在的情況下,他應該儘快找到一個落腳之處。
遠方有一條路,是清晨那位姑娘回去的方向,想來應該能出的墓園,走上大路,也就可以找到人家。
張凡艱難的趨步前行,一雙泥腳踩在樹林的枝葉之上並不疼痛。
行進裡許,未出墓園,前方出現一條小溪,寬約四尺,深不及尺,溪內有魚,魚體修長,長有白磷,很似白鰱。
滿身汙垢的張凡本是世家公子,對身上汙垢本就不喜之極,見有溪水,乃沐浴梳洗,再之後費力將衣物也清洗一番,順便強納內力彈出幾縷指風,震暈幾條白鰱用茅草穿起。然後才穿起清洗過的溼衣,繼續赤腳沿小路繼續向山下行去。
正值身疲力竭之時,下山路邊出現一木屋,張凡急忙行去,不覺甚喜,此處正適合他過夜恢復身體。
木屋一間,其內無人,內有炊具,但已有灰塵,顯然是多日無人使用。張凡進的屋內休息片刻,這才尋找出木桶,自來路小溪之處打的溪水,倒入鍋中,續而使用火鐮點燃爐火,這才用一木盆,端魚去屋外清洗乾淨。
回來後鍋內水已開,張凡將魚切段放入鍋中熬煮,當鍋內魚湯濃稠之時,放入灶臺鹽罐內的粗鹽,續而在燉片刻,直接用木勺呈於碗內,一鍋濃濃的鹹香鰱魚湯被他緩緩的進食乾淨。
只是張凡並未清理灶具,三個月的瘋癲之下,他已身心俱疲,急需調養,是以吃完魚湯他就在屋內矮榻之上躺下,片刻就進入了夢鄉。
清晨的陽光透過木板照耀在張凡的臉上,他滿臉淚痕。夜裡的清風沒有給他帶來好夢,離家的愁思入得夢來。夢裡他又回到了故鄉。
還記得那年春天,他與妻子小樓初見。黃裙素襖淡妝容,玉釵斜掛蓮步輕,凡心動,芳心濃,江湖十載,一笑別京城。從今起,劍勿動,田勤耕,閒來竹林笙奏樂,忙裡桃花漏春紅,江湖笑談中。
還記得,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還記得,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還記得,共剪西窗燭,巴山聽夜雨。還記得,江月動人春風暖,幼兒初啼動湖心。還記得,竹林小溪石上坐,清風拂面話農桑。
那時的日子是多麼愜意,上有父母慈愛,中有夫妻恩愛,下有兒女繞膝,只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終於一聲狼嚎將張凡從夢中驚醒,張開眼才發現自己依然身處於小木屋中,夢中妻子的溫溫耳語,父母的淳淳教導,兒女的膝下承歡都離他而去。
張凡再次嘆息一聲,翻身坐起,感受下身體的狀況。他的身體經受三個月的摧殘,損傷甚大,怕不是幾天內可以可以恢復,看來自己還需要在此處多住一些時日。
想到此處,張凡再次打量起木屋,木屋不大,只有丈許大小,但炊具俱全。屋後有小溪,山間有野獸,小屋又在墓園內,想來不會有什麼人會前來打擾,會是格外清淨之地,只是鹽巴已不多,近幾日怕是自己需要尋找一些,不過幾日的時間,想來自己身體也能恢復個七八成。
想至此處,張凡再次去小溪打的幾條白鰱魚,熬製魚湯,又放入昨日已發現的一些糙米,一頓滿滿香味的鰱魚米飯吃的他津津有味。
吃過飲食,張凡又將炊具進行了清洗,然後方盤坐於矮榻之上整理思緒,思考以後的修煉。此方世界以修真為主,但是需要修行資質,沒有修行資質或者修行資質低下的,吃的苦就可以走煉體之途。因為秦瓊給予自己傳承珠的關係,張凡對煉體之途並不陌生,甚至很是瞭解。
當下張凡就運起秦瓊傳承珠內的秦瓊所習的煉體功法,此功名《鍛骨訣》,功法名稱甚至普通,只是秦瓊既然能修的易筋境,想來此功法也不會簡單。
只是張凡剛運起功法就發現,才發現此功法自己竟然熟悉至極。當運氣功法時,自己的內勁竟然也跟著執行,緩緩侵入周身,片刻的時間,竟已進入平凡境。張凡不得不驚喜,能進入平凡境就預示著,他的體修之路已經入門。張凡伸伸手,感覺力量至少比以前大了三成,又握了下拳,感覺手臂上的面板防禦也增加了不少,《鍛體訣》確實不凡,只是修成平凡境就有如此效果。
只是在煉體達至通脈境時,內力在經脈內執行消耗甚巨,已到枯竭邊緣。張凡不得不停下《鍛體訣》的修煉,調息打坐恢復內力。
中午的陽光照耀著木屋,張凡一邊調息一邊整理腦海中的功法記憶,傳承珠內並非只有《鍛體訣》一種煉體功法,還有一些煉體技能,爆發性的功法。突然張凡在腦海深處發現一篇功法,名叫《望月道典》,張凡肯定自己之前在傳承珠內肯定是沒看到的。
猛然間張凡模糊想起,在自己離開望月宗廣場時,司徒南放出一縷光華,照到自己身上消失不見,難道是他。而且此功法名叫《望月道典》,帶有望月兩字,能和望月牽涉的想來也就只有望月宗。
只是司徒南為什麼給自己,自己當時已經瘋了。被司徒南他們的行為給逼瘋的,到現在自己都不明白司徒南他們為什麼這樣做。自己早晚要回去找司徒南問個明白,只是此時自己應該先儘量增加實力,也許修煉《望月道典》也不失為一種選擇,想至此處,張凡再次將心神沉入思慮中開始參悟《望月寶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