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慕容家男丁一直秉承皇帝忠孝的品行,對老夫人是言聽計從。
眼看二老爺在朝堂上越來越艱難,要是連握在手中的主母權利也被剝奪,那將來要打點慕容雪的嫁妝,可就難上加難了。
二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卻故作鎮定的道:“母親,這事就是一個補給的問題,三弟妹就算來幫,也不過是跑跑腿的事,這些叫下人便可的。更何況王妃是自家人,自家人就算沒有請帖,日子也是該記著的,對吧?王妃?”
“聽二嬸中氣十足的話音,看來風寒確實好了。”慕容姒勾起幾抹嘲諷,“就像當日在相府中,二嬸趾高氣昂的說我已經是嫁出去的人,與慕容家再無關係——”
“你放——胡說!”二夫人氣急敗壞,顧不得裝病,叉腰喊道:“我何時說過你與慕容家再無關係?我不過是說你的行為作風,不能代表慕容家。”
三夫人小聲道:“二嫂怎麼還氣了?聲音這麼大,別震著母親了!”
老夫人早被二夫人囂張的氣焰給驚呆了,聽到三夫人的提醒,才緩過神來,“好啊,好!姒兒怎麼了?怎麼就代表不了慕容家了?她在國子監的名聲,可比你那不爭氣的兒子強多了,你敢說她不是我慕容家的人?”
國子監一事,慕容姒美名遠揚,老夫人深居簡出,也能常常聽到下人在議論。
不過相府所發生的事,去參宴的只有二夫人,其餘夫人也怕引火燒身,從來都是隻字不提,老夫人自然不懂其中玄妙,只氣呼呼的道:“還有雪兒,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被你嬌養成什麼樣子?聯合外人針對自家姐妹,要不是她,老二他能有今日?”
老夫人也忍了很久,不肯將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是顧及兒子的臉面。
如今眼見老二家的不知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竟敢對送上門的慕容姒大放厥詞,她怒氣上頭,口不擇言的開始對二夫人進行數落。
二夫人一把扯下額頭上的抹額,索性不裝了,氣鼓鼓道:“母親這是說的哪裡話?當初沈和德是什麼身份母親不記得了?雪兒與沈和德交好,還不是母親授意的?”
“母親怎好在東窗事發後,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在雪兒身上?不去苛責真正的元兇?”
說到最後,二夫人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姒。
慕容姒無奈的笑了笑,“二嬸說的元兇,莫不是我吧?”
“你敢說你沒從中作梗?可憐我雪兒還把你當成堂姐,你卻絲毫不顧及姐妹情分,簡直就是把她往死裡逼!”
二夫人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出口宣洩,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老夫人抖著手指指著她,“你給我住口!反了反了,這是要翻天了!老身還沒死呢,就敢當著老身的面,顛倒是非黑白,口出狂言!”
她手臂在桌面一掃,茶杯茶壺連帶著托盤香爐都被她推到了地上。
噼裡啪啦的碎裂聲驟然響起,二夫人心咯噔一沉,懷疑剛剛自己是被人奪舍了,才會說出那番沒有腦子的話。
“撲通”一聲,二夫人也是個當機立斷的,不假思索就跪在碎裂的瓷片上,戰戰兢兢的道:“兒媳知錯,母親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慕容姒沒想到二夫人竟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眼神微微閃動著,就聽身旁老夫人嘆了口氣:“起來吧。老身也知道你是因為關心則亂,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好擦亮眼睛,要分得清只有家人,才能幫你解除困境。”
慕容姒:“?”話裡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