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上的血跡,蘇夢枕瞬間雙眸瞪大,心中一陣慌亂。
“該死,這癆病怎地又再次復發了?!莫非是今日用功過度……”
在過去,蘇夢枕身上曾同時存在四、五種病症,這些病症每一種都是絕症,若是放在尋常人身上,縱然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但也不知是病毒之間相互制衡了,還是蘇夢枕靠著渾厚內功和頑強意志忍耐了下來,總之他總算是勉強苟活至今。
數月前,蘇夢枕得賴藥兒相助,終於將體內病症盡數治好。
只是頑疾雖愈,蝕骨癆毒仍需時間讓身體慢慢將之排清,故一年內不易劇烈動武,更不可借外力催谷修為,否則便會擾亂脈氣機能,致使癆毒趁隙死灰復燃。
蘇夢枕知道其中厲害,是以謹遵醫囑,每次遇上麻煩,總是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手,若非要動手,也絕不將功力催至極限。
奈何……
前段時間,關七為尋無極仙丹找上金風細雨樓,在那裡大鬧了一場。
關七實力高強,又聽不進人話,加上一動起手就不管不顧,把樓中下屬打得七零八落,蘇夢枕沒奈何,不得不親自出手退敵。
直到白愁飛趕到,二人聯手之下,才讓關七知難而退。
然而,白愁飛仍是來晚了一步。
蘇夢枕在和關七戰鬥的過程中,催功過度了那麼一丟丟,以致當晚舊疾復發。
所幸自第二天開始,他的身體又痊癒了,並且連續半月沒有動靜,狀若常人,好像‘舊疾復發’這件事全沒發生過一樣。
於是蘇夢枕終於放下心來。
誰料,今天竟然又開始了……
這一刻,蘇夢枕很想罵人,但又不知道該罵誰,只得一手捂著嘴,一手狠狠錘了一下地面,以此發洩心中的怨氣。
“看起來,蘇夢枕的狀態不是很好啊……”
“算了,管他呢!”
“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擔著。”
棋武士們身上攜帶的棋牌,是由術法煉化而成,能夠時刻顯示他們的身體狀況,路平身為施術者,是在場所有人中最瞭解每個人身體情況的人。
此刻蘇夢枕舊病復發,顯然不適合繼續戰鬥下去,若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理該就此退出才對。
但蘇夢枕並非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有野心、有追求,知道今天這一場賽事對金風細雨樓和自己有多重要,當然不可能就此罷手。
棋局繼續。
雙方走到現在,各自所剩棋子如下:
北宋陣營(黑棋):一將、兩士、一象、一馬、一車、兩炮;
南宋陣營(紅棋):一帥、兩仕、兩馬、一車、一炮、兩兵。
數量上,紅棋稍遜一籌;棋子質量上,也相對更平衡。
但若是將棋武士的實力也計算進去,情況就很難斷言誰贏面更大了。
蘇夢枕連下兩相,無疑將紅帥的防護圈削去一層。
此時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北宋皇帝當然不會錯失良機,立刻揮軍南下,準備與敵軍進行最後的搏鬥。
只見黑棋以雙炮當頭,從正面不斷干擾敵方佈局;
另一邊則用剩下的一車一馬在側面相互配合,形成‘立馬車’的陣型。
紅棋壓力大增,一帥兩仕在九宮之內不斷起落,卻只能勉強應對。
南宋皇帝深知久守必失的道理,於是也覷準一個破綻,反守為攻,向黑棋主將展開了強襲計劃。
只見紅棋雙兵前進,強勢壓境,朝中央九宮進發;
繼而又擺出‘雙馬飲泉’的陣型,限制黑將行動;
最後的一車一炮,則是停在中路,或進攻、或退守、或與雙兵雙馬相互配合,端的奇策頻出。
可以說,紅棋幾乎將所有棋子的力量都發揮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