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舒清!怎麼樣?雲捲雲舒,清雅絕塵!
嗯,像那麼回事,總算有點文化了你,但是還有一點,這二字都乃平調,若真論起,平仄相依才更合——喂!我能想出來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欸!你又在唸叨你那些酸書,我不理你啦!
——
呵。
“前輩前輩前輩!就在前方!那孽畜就在前方!”耳邊的呼喚聲打斷了夏雲燁飄遠的思緒,他凝神看去,前方綠意盈然,草木枝繁葉茂,心下便更是確定這山間的精怪,恐怕正是樹妖!
“朱觀主,切記,下去之後萬不可提起予之事!若是在別無他法,便就以舒清之名喚予。不可讓他們看到予,切記切記。”
朱慶雲於是正了正神色:“是!前輩!”
然後便小心翼翼地捏著紙偶,從靈劍跳下,一頭闖進了樹妖的領地。
而夏雲燁則是御劍至人跡罕見之處,又套下了重重法印,便開始專心操縱那與朱慶雲同行的紙偶來。
朱慶雲只覺手中的紙偶一熱,那脆弱紙偶竟突然亮起了一豆燭火!這微弱火光的暖意驅散了他身處幽暗密林中的恐懼。他悄聲對紙偶道:“前輩,是你吧?”
那燭火明滅了一下,彷彿是在回應,然後紙偶自然地站起身,環顧四周,隨後伸出紙做的小圓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是...是要晚輩朝哪個方向去嗎?”朱慶雲小心翼翼地確定。
那燭火苗閃爍了一下。
得到了回應的朱慶雲於是跟從著紙偶的指示前進。
另一方,法陣中的夏雲燁神識遠遠鋪開,那樹妖和它擄走的幾個人在他的神識探知範圍裡簡直就如暗夜中的螢火蟲一樣明顯。
他凝神細數,除樹妖之外,尚且還有五個人類,只是他們的神識俱都已經變得異常微弱了,若是朱慶雲再晚去一步...這幾個大氣運者......
朱慶雲手心一燙,連忙低下頭看向手中紙偶,那紙偶十分焦急地團團旋轉,點燃的燭火也發出不詳而急切的嗶嗶啵啵的燃爆聲。
朱慶雲聲線顫抖:“可是...可是那幾個孩子......遇難了?”
紙偶沒有回應。
“那...是他們現在情況危險?”他又問,這回紙偶給出了正向的閃爍回應。
朱慶雲於是更加加快了腳步,心中不斷祈禱著那幾個孩子再多撐一會,至少撐到他到啊!
——
“......”夏雲燁看著神識範圍內驟然變成四個的神識顯示,默默低垂下眼瞼,很可惜......
——
樹妖的巢穴中,盧鎖睚眥欲裂地看向頭軟軟地垂下失去意識的隊友,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無力——他從前也帶領小隊多次執行神秘任務,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他從前的任務,恐怕從來都沒有真正接觸過神秘!
那綠到極致的一團光芒中伸出了無數條花枝,根根花枝上是密密麻麻布滿的赤色小顆粒果實,而小隊中最小的隊員可能是因為吸入了太多的花粉,如今已不省人事,而花枝還在蛇一樣一圈一圈地盤繞在他身上。
正在此時,一道光芒突然照射向這片昏暗的怪獸巢穴。
隨著一聲:“孽畜哪裡跑!”
盧鎖瞪大了雙眼,看著一個白色不到半米高的立體紙偶手中捧著一方銅印衝向了綠色光團。而隨著光團吞噬去紙偶與那印章,綠色光團的光芒也逐漸變得暗淡,閃爍了幾次後,綠色光團連同地上的藤蔓都一同被收回到了一個複雜的陣法當中。
——他們得救了。
——除了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