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斜靠在座椅上,酒勁有點上頭了,昏昏欲睡。
“你不覺得今天很蹊蹺嗎?那幾個老闆親自來給韓小白夫婦賀喜。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白落雪冷不丁地提出來,快要進入夢鄉的我打了個機靈,一下子睡意全無。
不知道她看沒看到賬簿上那幾個老闆隨份子錢數。如果她看到了,肯定會是另一種說法。
其實我心裡很糾結,我不想把韓小白往壞處想。可以說除了白落雪之外,他是我唯一信得過的朋友。
不論是平日裡的工作業務,還是為人處事,我覺得韓小白做得還是中規中矩本本分分的。既沒有發現也沒有聽說他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
我不能僅憑掃了一眼人家的禮單就懷疑他有多大的問題。
白落雪有懷疑實屬正常,畢竟韓小白不過是我公司的一名業務員,他與那幾位老闆接觸的比較多。
放眼整個公司,與這幾個老闆接觸的頻率屬他最高。若不是李大芳調到了磅房,同樣跟他們接觸的也不少。
而我跟這些老闆接觸,多是透過電話,偶爾見上一面而已。
“人有見面之情,常打交道,常見面,這情分自然比別人要深的多。在韓小白和李大芳大喜的日子,這些老闆親自前來道賀,也是說得過去的,何況現在正值過年,他們都有時間,出現在酒席宴上,再正常不過。沒必要大驚小怪。”
在沒有拿到真憑實據之前,還是先穩住白落雪,且不可因此傷了我們弟兄之間的感情。
說實在話,韓小白若是真做了對公司不利的事,我從心裡是難以接受的。若真是如此,我也只得秉公辦事,不能因為他而壞了我公司的制度。
白落雪還在思考這件事兒。
“按說,依照你們兩個的交情,他結婚這件事兒,應該提前告訴你,實際上是公司放假了,他們臨走之前才說的,好像我們兩個是最後才知道的人。其他人包括謝青松他們都比我們知道的早。估計那些老闆們也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我閉著眼睛聽她說。其實我的腦袋裡嗡嗡的,不敢往壞處想。
“說明韓小白提前早就跟他們聯絡過了,對吧?否則人家都忙得很,怎麼可能關心別人的婚事。
“由於業務關係而有業務往來,既然知道了他要結婚,能不表示表示嗎?而且他現在是唯一我們公司跟這些老闆們聯絡的業務員。
“這些老闆們有巴結他的意思。你看不出來嗎?這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利用職務之便,借結婚的機會,索取錢財。”
我又一個激靈,連忙否認。
“你不要亂講啊!韓小白的為人我很清楚,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在講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敲著小鼓。
這句話,我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氣。
“要是能看到這幾個老闆給他隨了多少禮,就徹底清楚他是個什麼人了。”
看來白落雪真的沒有注意到那記賬簿上的錢數。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專心開車吧,別瞎想了。那些老闆一個一個的都是人精,想給韓小白送禮,幹什麼非要記在賬簿上,表現的那麼明顯,直接給他不就完了。”
也許是被我的反駁問住了,白落雪不再說話,專心致志開車。
而我好像突然開了竅。
對呀!
韓小白若是想要這些老闆的錢財,有什麼必要一定讓他們記上賬簿,暗地裡收了就是。
既然現在明明白白的記在賬簿上了,那就說明韓小白沒有打算將他們禮金隱藏起來,不怕公之於眾,最起碼他自己覺得坦坦蕩蕩。
至於禮金的多與少,是那幾個老闆自己的事兒了。
想到此,我反而不糾結了。最起碼我認當韓小白是清白的,沒有故意為之。
想通了,我就睡著了。待我醒來已經回到了黃土縣。
白落雪回了家,我回了四合院父母那裡。
分手時我們約好了明天繼續看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