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這些冷盤還是我堅持的,這麼方便何必再費事。其實韓小白還準備了不少菜呢,花生豆,火腿腸,豆腐皮,豬頭肉,也都是涼的,難怪李大方要去炒菜。
“不管她,今天慶祝我喬遷新居,咱哥倆一醉方休。”
韓小白開始倒酒了。
我知道韓小白的酒量,他當然也曉得我,一人一瓶都沒問題,我還是勸他少喝。
“一醉方休可不行,明天你要上班,以前不開車無所謂,現在開車不能喝那麼多,早上醒不了酒很危險的。聽我的,咱倆就這一瓶,你若是答應,我陪你喝,你若是不答應,我就不喝了。”
我勸他少喝,其實也是我想少喝。他喝完了睡大覺去了,我還有活要幹呢,今晚弄不好要幹到12點了。
白天忙了一大天,晚上折騰半宿,長此以往,我是個鐵人也扛不住啊。每一次和白落雪喝酒,那是情不得已,感情需要,肚子裡好受不好受自己最清楚。
今天也是感情需要,不過此感情非彼感情,能少喝還是少喝吧。工作重要,身體要緊,我又不能跟韓小白明說,自己的苦,自己的累,自己知道。
韓小白見我堅決,終於同意了。這若是放在工地的時候肯定不行,喝酒的事得聽他的。他自居大哥,哥說了,弟弟得聽。
今天這話他也許會說,可我估計那應該是在喝了酒之後,他會壯著酒膽說,現在酒還沒有喝,他是不會說的。在他眼裡,我已經不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的老闆。
李大芳手腳很麻利,青椒炒肉很快端上桌來,辣椒炒豆腐皮兒,醋溜土豆絲兒,紅燒茄子,還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湯。
菜已經不少了,我們三個根本吃不完,趕忙勸她別炒了,一起坐下來熱鬧熱鬧。韓小白也叫她,她這才坐到他身旁。李大芳還是挺懂禮數的。
酒席間除了祝賀韓小白喬遷新居之外,我們又聊了昔日工地見聞,後來聊到了白落雪身上。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搞物件?”
韓小白終於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這麼問,他是有根據的。
昔日的領導不跟著姚宏遠了,卻跟我搞起了魚罐頭,單從這一方面說,我們兩個之間就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像我這樣一個初中都沒有畢業的工地小工,能讓一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來幫我管理工廠,除了不錯的待遇之外,更應該有個人感情摻雜在裡面,否則說不過去。
論學歷,論資歷,論聲望,論成就,我哪一點兒也不如姚宏遠,跟著他幹,總比跟著我幹要強。既然白落雪跟著我了,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自從韓小白報到之日開始,他就看出來我和白落雪之間不清不楚的,不像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罐頭廠有食堂,白落雪不去吃,偏偏跑到小樓去和我一起吃飯,兩個人之間若是沒點啥誰都不相信。
還有一點更能說明問題。我給她安排了客房,這明擺著就是為了找人家更方便了嘛。
我跟白落雪之間的關係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直到現在我也沒跟父母說過,白落雪也沒有跟她父母說。
這是她要求的。作為一條禁令,以此來威脅我。我若是在沒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告訴了我的父母,就會跟我結束戀愛關係,並且會毅然決然離開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