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壞死啊,你也知道。”護士道,“要是爛掉,就得全都切了,到時候我們院長也沒辦法。術前知情同意書上寫的明明白白,你應該記得。”
“……”
吉翔聽明白了對方的話術,他們在割香腸一樣一刀一刀切,每一步的花費似乎都能忍受,哪怕咬著牙也能抗住。
但一步邁出,還有後繼步驟,這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一樁樁、一件件羅列起來,不把大海掏空誓不罷休。
接下來大海打遍了電話,還是他老闆仗義,騎著電動車來給他交了2萬塊錢的住院費。
這是預支的大海未來半年的工資。
夜半三更,大海默默哭泣,前途黑暗,看不見一絲光亮。
但第二天一早換藥的時候大海看見小兄弟好像長了一些,雖然沒有想象中的18cm,但大海的情緒還是亢奮了起來。
一切都是值得的!
長了!它畢竟長了!!
幾天後,拆線出院,大海終於兩手空空離開了這個銷金窟。
然而又過了幾天,身體裡的藥物代謝完大海清晨海綿體充血後他再一次審視,
發現……
發現……
非但沒有真正的增長,反而在目測中略有縮短。
這還是其次,當充血後有個位置一直有輕微的疼痛。
大海頓時慌了,他不敢去拒絕手術的醫院看,只能再次步入那家銷金窟。
院長面對大海依舊熱情,如春風一般,可是此時此刻不僅僅是吉翔,連大海都有些害怕這位“和善”的院長。
“區域性有些感染,沒問題,再點一段時間的消炎藥就行,不用緊張。”院長看完後給了大海一個肯定的答覆。
“可是消炎藥我用了……”大海小聲辯駁道。
“不光是消炎藥,還有紅外線放射治療。”
又幾天過去,疼痛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說嚴重其實也不對,那種疼若有若無,手摸上去根本摸不到哪裡出了問題,但就是疼。
彷彿有人在間斷用針扎著手術的位置。
具體什麼時候疼,要看那人的心情。
他心情好,就多扎幾針;
他心情不好,再多扎幾針;
他心情平和,順手多扎幾針。
聽孫院長這麼說,大海哭喪著臉,“孫院長,我實在沒錢了。”
而隨著大海拿不出來靜點的費用,院長對大海的態度也漸漸冷淡下去,像是變了一個人,從來都不認識大海,手術也不是他做的。
這回大海欲哭無淚,整個人像是行屍走肉般在遊蕩。
雖然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可是那種針扎的疼痛吉翔能感受到。吉翔很茫然,他不知道大海面對的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一日,大海萬念俱灰,站上頂樓天台。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