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校對自己的手術頗有信心,畢竟是泌尿外科最小的活兒,從醫三十年做過幾千臺。
信心源自多年的磨鍊。
聽王大校叮囑自己,吉翔沒有覺得這位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而是輕輕“嗯”了一聲。
幾十上百個小時的訓練讓吉翔在掌握手術的同時瞭解了一件事——手術檯上站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位置的事兒。
一切為了患者,
為了患者的一切。
他扶著手術部位,扭動一個方向,為術者暴露術野。
&nl注射器針頭落在根部,注射了大約1ml被稀釋的麻醉藥物后王大校又下一次注射。
幾針落下,王大校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是助手的手勢很自然,自己麻醉做的很舒服。
可是奇怪的是自己要做環形麻醉,每次轉換方向,他都能扶著扭動一下,把自己需要落針的術野暴露出來。
這是助手的基本功,原本不值得詫異。
可站在身邊的年輕人只是一個規培生,能做的這麼流暢……
王大校做完環形麻醉後把注射器針頭蓋上帽,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吉翔。
年輕人不錯,要不給他一個打結的機會?
“小吉啊,你實習的時候上過臺?”王大校問道。
“老師帶我上過兩次,有過接觸。”吉翔回答道。
“難怪,不過你天賦還不錯,有眼力見。”王大校並不吝惜讚美。
剛剛注射完麻醉藥物,需要等幾分鐘藥效上來,所以王大校並不著急。
“要說做皮包環切手術,分為幾大類,做來做去還是覺得最古老的術式最好用。”
“老師,您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名規培生問道。
“有切割縫合的裝置,但那玩意太貴,而且打的是釘子。”王大校道,“這玩意的確有好處,但等你們以後進臨床用一段時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王大校並沒有給一群愣頭青詳細講解的想法,只是想到哪說到哪,順口帶一句。
一群菜鳥,給他們講縫合釘與縫合線的區別,怕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明白。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
“老師,我聽說有大延長術?”一名規培生知道王大校在等麻醉,便趁機詢問道。
“嘿,怎麼?你有個朋友?”王大校問道。
“王老師,您還知道這個梗呢!”規培生也沒不好意思,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都說18cm麼,我身高比吉翔矮一點,但也夠一米八……”
王大校沒聽他胡扯下去,打斷規培生的話,笑道,“正常來講分為體表部分和體內部分,延長術聽起來很神秘,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不建議做,尤其你們是醫生。這玩意吧,夠用就好。”
“28都不夠用。”小規培生低聲嘮叨了一句。
手術室裡傳出歡快的笑聲。
“海王必備,看樣子你有做海王的潛質。”王大校道,“延長術公立醫院很少做。”
“哦?為什麼,王老師。”
“小手術,難度不大,而且沒必要,屬於美容整形的手術。最關鍵的一點在於……”
“不掙錢,又費事,誰做。這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沒什麼必要,多長不能用?自欺欺人尺給誰準備的?不都說自己18麼。”護士在一邊鄙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