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咱不是在這兒嘛,還想啥呀!”父親又好笑又憐惜的看了一眼談秋顏,徑直走進院子裡洗手去了。
母親不依了:“寶寶要是進了大學,可不就是要離開家了,到時候一年回來一次,看你想不想。”
她拍拍談秋顏的肩膀:“寶寶不哭,先進屋,一會兒開飯了,媽今天給你做了好吃的。”
談秋顏抬起頭,哽咽地應了一聲,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懷抱,進了裡屋。
爺爺靠在太師椅上打瞌睡,奶奶在一旁剝花生。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閉上了眼睛。她知道破綻在哪裡了。
這不是幻境,再好的幻境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父母與爺爺奶奶打造的如此逼真,那麼真相只有一個,這是自己的夢境!
原本背後施法的人把自己拉入了一個跟現實相仿的夢境,但是自己的執念太過於強大,反而自己重新造了一個夢。
所以這是夢啊,她嘆息了一聲,身邊的場景在分崩離析,還沒等她睜開眼。
卻聽到貓叫!叫聲很近,很急促!
是旦旦!睜開眼,她還是躺在營地辦公室的沙發上。
旦旦正焦急地站在沙發上,用爪子怕她的臉。小肉墊拍的她的臉癢癢的。小白還在床上熟睡,像是一切都沒聽到一樣。
旦旦是玄貓,又是天生靈體,天生的不受任何厴術控制。
她起身抱起旦旦,精神力全面鋪開,眼睛一掃,迅速向湖面掠去。
湖面與夢中一片漆黑不同,天空有星光,在湖面泛著細碎的光,湖中央有一條小船。船上坐著一個老叟,身型枯槁,面上皺紋橫生。
他正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手裡拿著一顆散發著淡藍色氤氳水汽的珠子。
聽童子說過,可不知不覺間拉人入夢的幾樣東西里面有個叫夢蜃珠的,色淡藍,可調動水汽,引人入夢。應該就是此物了。
老人嘴角有血跡,似乎是受了傷。
旦旦趴在她的左肩,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這氣味,就是小白與主人昏迷前它嗅到的味道!
踏著水波,她悄然接近,登上了船,船身一晃,老人睜開了雙眼,目露驚恐。
隨即又是一口血噴出。法術反噬,人往後倒去,手裡的珠子拿捏不住,落到了船板上。
談秋顏隨手拾起,無人施法,珠子的水汽漸漸淡去,變成一顆淡藍色極好看的珠子,入手冰涼。
“還給我!”老叟掙扎著坐了起來。
“不還,快說,為什麼會暗算我們!不說,我扔你進湖裡餵魚。”談秋顏表情冰冷。
“玄貓!”剛剛夜色裡他忽略了,此刻定神便看到了旦旦。
“我認栽了,我拉你們入夢沒有惡意。”他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在談秋顏的眼裡,這個老人的周身黑氣縈繞,恐怕事實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我只是想逼你們離開這裡。”老叟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跡。
“哦,那麼,車子裡的珠寶怎麼回事?這是夢蜃珠吧。”談秋顏精神裡鋪開,湖的另一端有間低矮的房子,被樹林遮蓋,裡面有三個活死人。
“這,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是他的傳人?”老叟的雙眼募地露出一絲驚恐。
“那是當然,不然我怎麼會來,你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你是怎麼偷了我師傅的東西?”談秋顏面色不改,順著他的話頭接了過去。
“好,我說!“他咳嗽了幾聲,搖晃著站了起來。
一個翻身跳進了湖裡。
只聽到水花四濺。老叟已經不見蹤影。